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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見,王便產生了怨恨。一九六八年,因為田智明的弟弟和村中幹部因派性有矛盾被殘酷*至死,人家一不做二不休,借*運動,以大隊貧下中農代表的名義,寫信到田智明所在部隊,誣告田智明破壞老家的無產階級*。雖然部隊沒有采信這種說法,但此後田智明便被排擠在支隊黨委之外。不久,部隊要清理一批人,王某趁機又將田智明弄回農村。現在王某在軍區負責復員幹部安置工作,他會怎樣對待田智明呢?
在軍區大院一間小辦公室內,王科長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田智明夫妻倆坐在對面小茶几後的木沙發上。眼見丈夫和王科長說不了幾句話,王科長要打發她們出去,黎新荷接過話說:“王科長,不好意思,我們給您添麻煩了。您是熱心人,幫不少人解決了大問題,他們對您都非常感激!我們就是聽了和老田一起復員的一些戰友說,才知道他們的問題都是您給解決的。我們現在回到鄉下,老田年紀大了,繁重體力活難以適應,我身體不好,家裡確實非常困難,聽說現在上面有政策,請您幫幫我們吧!”
聽完黎新荷的話,王科長靠到椅子背上,那高靠背的騰椅讓他感到舒適,他閉上眼睛,吐一口氣,緩緩放鬆,又慢慢地吸了一口煙,再長長吐出,這才睜開眼,看著坐在前面的夫妻倆,說:“對你們的困難,我深表同情,你們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非常複雜,為解決你們的問題,我是想了辦法的,可惜愛莫能助啊!”
田智明忍不住了:“請問王科長,中央不是有檔案,要安置部隊復員幹部嗎?”
王科長眉頭一皺:“什麼檔案?”
田智明上前,拿出檔案摘要抄件。
王科長繃住了臉:“這哪來的?誰告訴你的?這些小道訊息你都信?我沒有看到這樣的檔案。要有的話,請你給我拿出來!”
田智明啞住了,他確信有這樣的檔案,他的戰友是親自看了檔案,並抄錄下來的,他的戰友不會騙他。可惜他的戰友管不了他的事,按理說王某肯定掌握這樣的檔案,他否認,這說明他肯定是不想給辦了,田智明不可能把他的戰友丟擲,就算說了又能怎樣?也許是中央的形勢有什麼不好的變化,王科長才這樣拖著不辦。
王科長乜斜著田智明:“怎麼樣,拿不出吧!你就好好地呆在鄉下幹,不要亂跑,要不然給人扣上搗亂什麼的帽子,那我就更幫不了你啦。”
從軍區大院出來,已快到下班時間,田智明陰沉著臉,妻子跟他說話,他都沒搭理,好象沒聽到似的。他不聽妻子要到戰友家住下的建議,不管妻子提出什麼理由,執意要找個旅館住宿。
天漸漸黑了下來了。夫妻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很少說話,兩人都睡不著,黎新荷知道現在不是勸解,安慰丈夫的時候,得讓他安靜安靜。
田智明此刻心情難平,參加革命以來,他樣樣爭先,從未受到一次處分,得到的常常是表彰。*後,卻莫名其妙被從一個國家幹部一下貶為一個農民,被人歧視,生活困頓。反觀某些人,黨性不強,政策水平不高,造反鑽營,反而受到重用提拔,不可一世。這世道有無公道可講!南寧這個熟悉的城市,給過他太多幸福和自豪的回憶,而現在,他懷著祈盼而來,得到的是失望、委屈和羞辱。
黎新荷醒來時,發現丈夫的枕巾讓淚水打溼了一大片,她吃驚地說:“老田,怎麼了?”
回答她的是沉默,她坐起來,繼續說:“不就是當農民嗎?當農民我們一樣可以活!”
“我不怕苦,也不怕死,我想不通啊!為什麼這樣對待我?我提著腦袋革命,對黨忠心耿耿,工作勤懇懇,換來的竟是蔑視和屈辱,感到憋屈呀,下午走在馬路上,真想一頭扎進汽車輪下,一了百了,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
黎新荷內心感到強烈的振撼,她想不到平時極剛強的丈夫說出這樣的話來,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不管前途如何艱難,一定要幫丈夫度過這一關。她想了一陣,跟丈夫說:“算了,不能比,人生在世,不平事太多了,也許我們命當如此。風水輪流轉,忍一忍就過去了。我們有四個兒子呢,再過幾年,他們一個一個長大了,他們給我們爭氣就行啊!”
一番話漸漸化解田智*中的委屈和悲傷。
仙嶺高中錄取新生的名單公佈了,從錄取比例來看,只有一小半。因為是推薦錄取,那些父母有面子的小孩都錄取了。如國家幹部、公職人員的子女,大隊、生產隊領導的子女,剩下來錄取的是家庭沒有背景,但給學校領導印象很好的學生,三賢大隊領導和三賢大隊初中校領導是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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