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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歲,他們共同的意願便可成為戰勝鬼祟的力量而保住孩子的性命。這些信仰和習俗比較複雜,對於西方人來說是難以理解的。在西方人眼裡,整個東方文明就像一道緊閉的大門,門裡的世界神秘莫測。他們難以找到一把鑰匙開啟這道神秘之門。
對於至尊的同治來說,慈禧無法為他找到地位相當的人來充當他的乾親。整個國家沒有一個人具有這樣高貴的資格,沒有一個家庭有超越皇族的血統。當然,就皇族而言無論何時都會對同治產生影響的。為了護佑自己的兒子,慈禧想了一個類似認多個乾親的辦法。她從全國的貴族中精心選出一百個家庭,從他們那裡要來一百塊上好的絲綢,將它們連綴起來製成一件斗篷。她堅信,貢獻出絲綢的那一百個家庭的人會成為與死神爭奪同治的力量,小皇子穿上這件七彩繽紛的斗篷就生活在眾人的護佑之下。慈禧為兒子的平安與健康盡了最大的努力,她感到十分滿意。至此,她只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了。
這件非做不可的事,只要她被允許走出同治出生的屋子,她就會付諸行動。她需要和慈安建立“友誼”。雖然慈安以前也不過是個妃子,但在前皇后去世後她便取代了皇后的尊貴地位。沒有人可以改變她作為皇后所擁有的權利,所以她理所應當地得到對同治的所有權。
慈禧洞悉慈安沒有去探視同治的實質原因,因而感到惶惶不安。她敏感地意識到其中對同治未來的潛在不利,因此絲毫不敢怠慢,一被允許出門她就急切地前往拜訪皇后。
八、女人的“友誼”(2)
慈禧在慈安的處所開門見山地談到同治時,周圍所有的太監和宮女睜大了眼睛,屏住呼吸洗耳傾聽。大家心裡都格外清楚,這是一次具有歷史性意義的見面和談話。慈禧十分清楚自己的優勢,特別是將來一旦自己的兒子繼承了皇位,自己的權威必將更加難以估量。因此,她堅定地走到慈安面前,毫無諱言地說:
“皇后,我需要您的友誼。您是尊貴的皇后,我只是一個妃子,您對同治擁有比我更大的權利。雖然我是他的生身母親,但是您在他成長中的意義將會勝過他的母親。無論同治將來的命運會給你我帶來什麼,我都衷心希望我們倆友好共處。”
慈安一言不發地聽著。太監和宮女們都聽到了這些話。慈禧的話,包括慈安的回答,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被人們傳遍紫禁城的每一個角落。因此慈安的回答必須小心謹慎,以求在皇上得到傳報之時,能對自己產生一個好印象。
“我的友誼?”慈安似笑非笑地問。慈禧所能看到的她眼睛,簡直就是怨恨與嫉妒的深井。
“我的友誼?”她似乎不解地重複,“你不是已經擁有了嗎?你是同治的母親,而皇上是他的父親!”
慈安驕傲地把右手伸向慈禧,慈禧連忙朝前一步,伸出自己的手握住皇后的手。慈安又往前走了一步。那張咧開嘴笑的臉完全就是一個面具,看不到一絲情感。
“莫非你還不知道,皇上下旨讓我們倆親如姐妹?姐妹之間的情意難道不比朋友間的友誼更深厚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姐姐!”慈禧說道。事實上她十分清楚慈安的心思。她在說到“姐姐”那兩個字眼兒的時候,有意加重了語氣,讓人不得不格外注意這兩個字的分量。
慈禧用勁兒握住慈安嬌弱的手。原本慈禧的手看上去同樣嬌弱,然而因為心懷對同治的無比摯愛而變得強有力。慈安難以忍受這份意外來臨的疼痛,面部不由顯現出痛苦的表情,雖然她已經竭力掩飾了。此後的日子裡,時間一天又一天、一週又一週、一月又一月地過去,太監和宮女們一直樂此不疲地談論著這次會面。他們有人說,在慈禧放開慈安的手時,看到皇后手上出現紅色的傷痕。若不是慈安連忙把手藏起來,大概會有人看到鮮紅的血從掐痕處滲出。那是皇妃尖利的指甲在慈安纖纖細手上掐出的傷痕。他們還有人說,那一瞬間慈安眼裡流露出了無助和驚恐,但是她竭盡全力控制住這種影響自己皇后尊貴的神色。
從此以後,慈禧經常帶著同治去拜見皇后。那些太監和宮女依舊在旁邊聽著看著。慈禧對慈安始終表現得禮節備至,她調動渾身解數來表現她對慈安的友好——說話總是柔聲細語,口口聲聲稱慈安“姐姐”。她對皇后的那份親熱勁兒,如果皇上見了肯定會十分滿意。然而,細心的太監和宮女還是注意到了一件事——慈安那雙左顧右盼的眼睛似乎無所不及,但是她對那個裹在襁褓中的無辜的小皇子同治卻根本不正眼相看。
無論在紫禁城、頤和園還是在西苑,人們的議論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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