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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的貶謫半點沒影響到他的情緒,反使他的心境更平和了,他知道要將自己所學為國家做些事,就必須做到寵辱不驚。他想好了,回到故鄉無錫後,好好地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讀讀書,他選擇了漆湖,在這湖中央建了一個水居,四面環水,荷葉滴露,每天在這裡飽覽群書。當然平時也出門訪友講學,與他往來最多的就是此時也賦閒在家的顧憲成,他們兩似乎天生註定會是一對摯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東林名士(3)
一天,顧憲成和高攀龍談到了同一個話題,說江南很多地方都有了一些講學論道的場所,比如說武進的錢一本、常州的劉元珍等人,都辦了學校。顧憲成的意思是能不能將這些講學團體聯合起來,以文會友,以友輔仁,既可以談學論經也可以廣交天下朋友。高攀龍當然贊成,兩人一排即合,決定建立一個固定的講學場所。他們首先想到了東林書院,只要重修一下絕對可以,但最關鍵的是需要朝廷的批准。顧憲成和高攀龍,還有自己的弟弟顧允成三人一起活動起來,遊說周邊的父母官,到了萬曆三十二年,終於獲得了官府的批准。
於是,這一大批的江南名士找到了談學論經的場所,更找到了縱議國事的氣氛。東林書院,明代最自由的學術風氣和議政言辭都將從這裡播灑到神州大地。
三
正在顧憲成給書院的學生講學時,聽說江南發生了這麼一件事,讓顧憲成氣憤不已。這事和鹽稅有關,當時無錫有一個叫趙煥的商人,因為告發了名叫俞愚和金陽兩位稅使虐民的不法之事,而被這兩人以逃稅為由,活活打死,這還不算,兩個稅官還將趙煥的屍體仍到河道中。趙煥的兒子趙希賢見父親遭此殘害,控告兩個稅使橫行鄉間以及殺人的罪行,俞愚和金陽這兩人又用懲治逃稅這藉口將趙希賢關押起來,並打算在適當的時候用木杖打死他。顧憲成知道後,幾次三番地致書給當地的官員。迫於壓力,當地的官員硬著頭皮懲治了俞愚金陽兩位稅官,釋放了趙希賢。為什麼說硬著頭皮呢,當時的礦鹽稅使是極有地位的,這些人往往都不受地方政府管轄,直接向神宗任命的稅官負責,是荒怠朝政的神宗賦予他們不可一世的權力。當時的神宗只顧自己享受和揮霍,弄得國庫虧空,那怎麼辦,他想到了民間,從民間大量收稅,這樣才能維持自己奢靡的耗費,而這些全國各地的礦鹽稅官是神宗獨立設立的機構,並不向戶部負責。有了皇帝的支援,這些稅使在全國各地就廣收亡命之徒,大肆盤剝百姓,江南的俞愚金陽這些人就是典型的代表。當然眼光敏銳的顧憲成看到的遠不是這些,他真正擔心到不是幾個惡稅吏的影響,他擔心神宗這樣的盤剝必然會引起全國百姓的反感,甚至會激起民變。
高攀龍也遇到了同樣的事,當時在無錫和蘇州之間有一個水陸要道叫滸墅關,是江南地區的一處重要的稅卡,滸墅關的主政官員施重光在督理稅務期間橫行霸道欺詐勒索,曾經有這麼件事讓高攀龍氣憤不已,一個鄉間的船民,船上全載了燈草,滿船的燈草也僅值二兩銀子,這些稅官卻要收二兩的稅,不交不讓船過,這位鄉民氣得無可奈何,只能當著這些稅官的面把船上的燈草給燒了。因為他知道,就是船過去了把燈草全買了也抵不過稅銀。在重稅之下民不聊生,高攀龍首先就將這事寫信告訴了上級,並要求嚴加懲辦這些不法的稅官,當然官府對這些人的處置也是表面文章,朝廷對於這些稅官更是姑息養奸,或者說明神宗就靠著這些稅官活著,但高攀龍和顧憲成的這種行為贏來了百姓的尊敬和愛戴。
顧憲成和高攀龍為首的東林名士,作為書院講學的先生來說,最關心的還是國家的科舉,因為那時科舉是士人參政的唯一途徑。既然這是唯一的途徑,再加上當時朝政如此腐敗,那這種風氣必然也會在考場上蔓延,科舉舞弊屢見不鮮,當然影響最大的一次可能就是萬曆三十八年的韓敬科場案。這韓敬是浙江歸安人,也就是現在的吳興人,他參加當年的會試時試卷本來已經被點落了,可是中間他給考官湯賓尹行賄後,居然將被錄取為第一名。其它考生也紛紛行動起來,找門路想辦法,最後朝廷查出越房錄取的考生就有十八人之多。作為東林八君子之一的錢一本把這事告訴了顧憲成和高攀龍,他們就紛紛上書朝廷說內閣隱瞞了這場科場舞弊,要求革除那些舞弊而中進士的宦官商賈子弟,並對改革提出了一些很好的意見。他們認為象這些會試舞弊案可以看出官員的腐敗已很深,治病要治根,首先必須整肅吏治。他們認為天下之害就是因為朝廷各個機關受賄之後亂用無才無德之人,提出取士的標準首先是“正”和“大節”,這又不得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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