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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說著話,我看到花和尚用鉛筆在紙上畫著什麼。出於好奇,我挪過去看個究竟。花和尚並沒有因為我的靠近而停下手上動作,他畫的很慢很認真。前面已經翻過去兩張畫好的,這是第三張。畫的是一種奇怪的圖案,看起來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花和尚很快就畫完了,他把鉛筆收好,抬頭對我說:“這是佛像下面洞裡的石塊擺成的圖案,看起來好像一種陣法,我從來沒有見過。等回去了讓師傅看看,他可能曉得這是啥子陣法。”
經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常書用照明彈把山洞照的如同白晝,我們從上面往下看,下面的石頭擺放的位置跟花和尚畫的差不多。只是有幾塊石塊塌陷了,有些偏離,所以剛才我才沒有馬上認出來。
花和尚把第二張翻過來,畫的是飛在空中的三尸蟲王。雖然畫的簡單,卻生動鮮明。
我問道:“之前你見過三尸蟲嗎?”
花和尚道:“這東西也叫葬蟲,本是很常見的昆蟲。它們吃腐肉,會在腐肉內產卵,在屍體下面築巢。由於它們不停的挖屍體下面的土地,屍體會慢慢的下沉,直至被土掩埋,所以三尸蟲才得名葬蟲。不過我所見過的三尸蟲最大的也不過拇指大小,山洞內的蟲子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我想,山洞內不是沒有屍體,而是被三尸蟲埋了。所以下面只有鬆軟的土地,卻看不到任何的屍骨。不過這裡的蟲子這麼兇猛,也有可能連骨頭都被吃了也說不定。”
最後一張畫的是廟裡的這尊三眼綠度母。看完這三副畫,我不得不佩服花和尚的記憶力。三眼綠度母還好說,畢竟在這裡可以參照著畫。而擺成陣型的石塊,只是我們在照明彈光的照射下簡單的看了兩眼。特別是三尸蟲,雖然它的長相讓人很難忘記,但是在那種緊急的狀態下,竟然能記住每一個細節。這不但要有過人的記憶力,還得有很強的定力。
我看完之後,花和尚就把小本子收起來了。我問他:“你畫這些幹什麼?”
花和尚笑了笑道:“歷史的變遷,總會有人記載。咱們去的地方都不屬於陽間,會有太多的危險和變數。記下來嘍,後輩們用的著。就像現在所用到的很多東西,都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感謝先輩們的同時,也要留些東西給後來人,這叫傳承。”
花和尚說話的時候,望向門外的天空。他的一番話讓我思緒良久,沒想到花和尚能有這番境界。
我們抓緊時間休息了三四個小時,天不亮就開始趕路。今天的目標是趕到烏圖美仁公社,如果到不了,我們就得露宿在荒涼的戈壁灘上。如果是那樣,道還不如睡在墳墓裡,畢竟那還可以遮風擋雨。
一路上常書比昨天消停不少,馬車顛簸的厲害,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他的屁股上。不過好在他的傷勢恢復的不錯,只是還有些疼痛罷了。車把式給他鋪了很厚的乾草,他趴在上面,好歹也算個軟臥吧。
傍晚時分,我們就依稀看到一些農舍和蒙古包。想必離金豆說的烏圖美仁公社不遠了,但是事實證明我錯了,我們一直走到晚上十點左右才到達目的地。這裡海拔兩三千米,晝夜溫差很大。雖然才十點多,氣溫已經到零下十幾度。幸好花和尚有先見之明,準備了充足的棉衣,讓我們沒有挨凍。
車把式帶我們來到這裡最大的一戶人家,主人已經睡下了,等了一會才來開門。看到車把式帶著我們幾個,並沒有顯得驚訝,看來車把式經常過來。車把式跟他說了幾句之後,主人就引我們進去。他安排我們住在一間很大的房間裡,房間裡面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個大火炕以外,就只剩下一張簡易的桌子了。
這家主人生活點灶,火炕一會就熱了起來,我們簡單的吃了頓飯就睡下了。金豆告訴我們,這裡的主人跟車把式並沒有很近的親戚關係,只是車把式經常帶一些考察隊過來,比較熟了之後勉強攀上的關係。但不管怎樣,這一夜睡的還是比較舒服的。
第二天醒來,車把式就回去了。我們只能把所有的物資放在犛牛車上。常書可以走路,但是比較慢,所以依然趴在車上,其他人全部步行。這樣一來,我們的速度就慢了不少。按原計劃,我們會沿著那稜格勒河往西南走。本以為從崑崙雪山上流下來的河水會是清澈見底的山泉,沒想到那稜格勒的河水猶如泥漿一樣渾濁。
河床很寬闊,走起來還算輕鬆。在花和尚的帶領下,我們天不黑就到了那稜格勒峽谷的邊緣。
花和尚指著前面的峽谷道:“前面就是那稜格勒峽谷了,那是一個世外桃源。但是越是美麗的外表,危險就越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