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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不相干。”
葉老太太說道:“我跟你走,我清靜慣了,內地的生活可能更適合我。”
“媽,謝謝你,你肯支援我走,我就放心了。”
“你是我兒子,我不支援你,誰支援你。”
“那就這麼定了。琳兒,你和表弟妹也跟我們一起走吧。”他指了指樓上,說道:“我想我跟媽走了,你們恐怕不會願意跟她住在一起。”
“我不走,三哥和表哥還在作戰,我得留在這裡。我跟表哥說好了,等我的傷一好,我就去找他。”
他驚訝地說:“你瘋了?遠卓現在在大場,那裡的戰鬥非常激烈,死的人堆積如山,簡直就像人間地獄。我看他肯定不會讓你去,而且現在去那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葉老太太被她的話嚇了一跳:“琳兒,你可千萬不能再去了。你上次沒把小命丟了已經是菩薩保佑了,你怎麼還想著要去呀?遠卓這孩子也真是,哪能答應你再去。”
白曼琳不想分辨,心想腳反正長在自己身上,走不走全憑自己作主。
虎賁 第十二章 (4)
吃過早飯,葉寒楓帶她去聖約翰大學醫學院的附屬醫院,那裡的骨科主任是個有名的專家,和葉寒楓也很熟。白曼琳的傷一直是他在醫。
車子一出公館,她就不由得吃了一驚。她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這條街上冷冷清清,連行人都沒有幾個。可現在,街上非常的擁擠,兩邊密密匝匝的都是蜂擁而來的難民,多數衣衫襤褸,鞋底都磨破了,有的甚至根本就沒有鞋,露著血跡斑斑的腳底。他們或坐或臥,身邊放著各種箱籠、包袱。大人們疲憊的臉上顯露出哀怨與無助的表情,大多數孩子則因為過早地承受了戰爭的苦難而顯得少年老成,本應帶著童真的雙眸卻充滿著茫然。只有少數年幼不知事的還在那裡嬉戲,宣洩著自己剩餘的精力。一位滿面風塵,面容憔悴的母親忍不住了,上前拉回了她6歲的兒子,說道:“你少動一點吧,也好節約一點吃的。”
白曼琳聽她說的是一口蘇州話,不由得心下難過,暗想他們一家千里迢迢流落到這裡,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歷盡了多少艱辛。她問葉寒楓:“這些難民沒人管嗎?怎麼讓他們就這樣露宿街頭。”
“人太多了,沒法管。現在不僅上海四郊的難民擁進了租界,附近一些城市的民眾為了躲避空襲也跑來了,收容所早已人滿為患,連旅館都擠滿了人,後面來的實在是無法安置了。”
“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我們也在想辦法呀。我已經把我的倉庫騰出來安排難民了,其他一些公司也在這麼做,甚至還有電影院的老闆把電影院都改成收容所了。本來有幾家輪船公司在往外運送難民,可現在日本軍艦違背國際公約,炮轟難民船,輪船公司不敢再冒險了。前面的運不出去,後面的又源源不斷地來,租界已經爆滿了。”
“報紙上說現在租界的物價,尤其是旅館費在成倍的增長,這些難民承受得起嗎?”
“這個誰也沒辦法,給難民捐錢捐物的人不少,可趁機大發國難財的人也有,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這時,人群中有個嬰兒不知是因為飢餓還是其它什麼原因,突然大哭起來,瘦弱的母親怎麼也哄不住,竟引起連鎖反應,另外一些嬰兒和幼兒也跟著啼哭不止。白曼琳感到一陣心酸,幾乎滴下淚來。她拉上了車簾,不忍再看這悲慘的景象。
車子在人海中艱難地穿行,兩公里的路程,幾乎用了半個小時。
到了醫院,那個專家讓她照了X光片。等片子出來之後,他仔細看了看,說道:“小姐的傷已經完全癒合了,你們看,這是受傷的兩根肋骨,現在已經完好如初了。”
白曼琳高興得跳了一跳:“教授,你是說我現在什麼都可以做了?”
“當然。”
跟那位專家道別後,兩人走出醫院的大樓,大樓門口停著一輛救護車,幾個穿著白衣,手臂上配著紅十字標記的人正在忙著往車上搬運東西。白曼琳望著其中一個橢圓臉,細長眼睛,臉上有幾點雀斑,外表純樸的姑娘喊道:“素秋!”
馮素秋一看是她,放下手裡的東西過來了。“曼琳,你的傷好了?”
“好了,剛找醫生看的。你在這裡幹什麼?”
“醫院捐了一些藥品和醫療器材給紅十字會,我們來拿過去。”
“現在傷員很多嗎?”
“太多了。據說每天送到上海的傷員有上萬人,本地的傷兵醫院已經裝不下了,只能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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