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懼內(第1/2 頁)
靖安侯府陸家,庭院內外,奴僕差使,晨起庭院灑掃,昏至關庭閉戶,各有規矩,置六司,各司其職,井然有序,一派生機。這得益於陸家的當家主母盧瑛,靖安候陸慎言之妻,陸少卿之母,當今太子趙衍的姨母。盧瑛原姓魏,後跟隨先皇后盧芷柔,兩人結拜姐妹,後改姓盧。
陸家花房,是陸姨媽蒐集各地奇花異草所建。
花房內,陸姨媽盧瑛端坐圓椅,修剪著花枝。這廂靖安候陸慎言,顫巍巍坐在盧瑛旁邊。
盧瑛厲聲說道:“去吧”
陸慎言如驚弓之鳥,顫巍巍抬起屁股,從椅子上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說道:“那我還是不去了”。說罷又顫巍巍,將屁股落在椅子上。
盧瑛依舊剪著花枝,也不理會他,氣氛冷淡到冰點。
這時屋外小廝來報:“大娘子,沈懷仁沈大人派來的小廝剛走,鍾放將軍又派人來請侯爺。”
盧瑛說道:“鍾將軍是個老成持重的,請侯爺去哪?”
小廝道:“樊樓”
花房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一點,瞬間又落入冰點。盧瑛厲聲說道:“沈懷仁年少時便輕狂,老了附庸風雅一番也就算了,鍾老將軍好歹是叱吒疆場的一代名將,怎麼也跟著去樊樓湊熱鬧,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陸慎言知鍾將軍他們定是有事,便又鼓足勇氣,顫顫巍巍的挪起屁股。將要站起時,盧瑛便又說道:“去吧,去見見謝盈盈那個小賤人”,一邊就把花開正好的牡丹花給剪了,扔了剪刀在地上,嚇得陸慎言是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
這時,陸少卿準備出府去找太子趙衍,不想看到這個局面。便計上心頭,大老遠便對盧瑛喊道:“娘,咱們堂堂侯府的奴婢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我就想喝杯茶,結果那小丫頭,一碗滾燙的茶澆在我身上,疼死我了。”
盧瑛一聽,緊張的從花房走出來,拉著陸少卿就問:“燙在哪了?我看看,你身邊的人,娘都是千叮嚀萬囑咐,不應該啊,怎麼會燙傷呢。哎呀,你們都是死人啊,去叫大夫啊”。盧瑛一邊心疼,一邊著急讓人請郎中。
陸少卿使著眼色,打著手勢,示意爹爹陸慎言出門。
陸慎言見夫人無暇他顧,一溜煙似的,穿過百花山房,過了千步長廊,出了侯府,心想這猴崽子,爹爹真沒白疼你。
陸少卿看著陸慎言走遠了,便給盧瑛看到一點事也沒有。
盧瑛發現陸少卿扯謊,陸慎言也早就不見了人影,便上手錘起陸少卿:“我欠你們爺倆的,聯起手來哄騙我。”
陸少卿一邊求饒,一邊給盧瑛講笑話,不一會兒功夫,把盧瑛逗笑了。
樊樓內外,繁華依舊。
陸慎言穿過賓客大廳,進入廂房,只見沈懷仁和鍾放正在飲酒。
沈懷仁說道:“陸兄,怎麼愈發像個娘子,三催四請,才能得見。”
“你就別譏諷他了,陸候懼內,雖不說是全城皆知,至少也是曉瑜文武百官。”鍾放也是打趣道。
“你們二位,說是有事相商,一見面便是言語相譏,全然丟了文人儒雅,大將風度。”說罷大袖一揮,便入席了。
“哈哈,陸兄,嚴重了,今日確實是我們兩家有事相求啊,請陸兄做個見證”沈懷仁解釋道。
“沈大人,請講,哈哈”陸慎言說罷,兩位老友相視而笑。
“小女自從樊樓墜下之後,神志不清,她母親當年定下的婚事,也被她給退了。當著鍾將軍的面,我明白說,內心是不願意的。但又念她從小喪母,又不願強求於她。只是婉兒最近行事作風越來越不成體統,現下年齡還小,想要及時規勸,我又力不從心。今日便是當著陸兄的面,向鍾將軍賠個不是,請陸兄作陪。”
沈懷仁說著便舉起酒杯,對著鍾放說道:“鍾老哥,這杯酒算我替小女賠罪了,她少不更事,母親又從小不在身邊,是我們沈家辜負了您的厚愛。”
“我家夫人與沈家夫人是故交,原本就是想著兩家更親近,才定下了這樁婚事,既然沈兄弟這麼說了,我自會與我家娘子說清楚,兒孫自有兒孫福,沈兄弟就不要太過擔心了。”鍾放說著飲完杯中酒。
陸慎言陪著兩人把酒飲完,便自嘲道:“哈哈,原來這次我是稀裡糊塗地做了回和事佬啊。”
“哈哈哈…”三人相視而笑。
“陸兄,遠不止和事佬那麼簡單啊,我知鍾老哥大人大量,斷不會因此事與我絕交,才擺下這桌酒。實在是有事相托啊。”沈懷仁說道。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