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先皇后沒死(第1/2 頁)

東風樓，桃花塢禁地

我常常這個樣子，靜靜地待著，眼淚會止不住的留下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如果是的話，那我一定是得了這世上的不治之症，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好了。

悔恨讓我喪失了自我，喪失了原本屬於現在生活應有的快樂、平靜和世上一切美好的東西。我會怨恨許多人，其實我只是在怨恨我自己，可是這不但無濟於事，反而讓我陷入泥潭，無法自拔，一輩子活在愧疚，贖罪之中。

倘若她不死，那麼我一定會成為一個美好的人，我的經歷給了我深不見底的黑暗。

我會幻想如果，世界上沒有如果，我會把這樣的情緒訴諸於自己現在的生活，雖然這是苦澀的，無力的，我卻不願改變，認為這是我的報應。

但是我願意我的餘生只剩這些，來洗清我犯的罪孽。所有人都以為我瘋了，死掉了，就連我的丈夫，當今的陛下，我的兒子，當今的太子，也是這麼覺得。

我只是不想如前半生那樣生活罷了，曾經那個手握權柄，母儀天下的人，只不過是我前世做的一場夢，夢醒過後一切都變得那麼的明瞭。

一個清瘦的婦人，坐在房簷下，一臉淚痕，任由眼淚流下來，眼神毫無生機可言，視力也有些模糊。這便是當今太子的母親盧芷柔，當年力保皇帝登基，殺伐果斷，輔助皇帝勸農桑，薄賦役，穩定邊疆形勢，是離戰爭最近的女人，富貴場中，周旋數年，被雪藏的女人。

趙衍出生後不久便被冊封太子，他眼中的母后形象，來自於他的父皇，來自於姨母，來自於身邊的老嬤嬤，趙衍自己卻從未真切感受過，對於趙衍來說，他的母后早在他出生的時候便薨了，對於所有臣民來說，他們的國母死得其所，受萬民敬仰，現在可以說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了。

如今，盧芷柔青燈古佛相伴，還有一個啞巴婆婆在身側，這位婆婆滿頭白髮，身體卻異常硬朗，腳步輕盈，桃花塢的一切盡掌握在啞婆婆的手中，她利落地走到盧芷柔的身旁，向她比劃著什麼。

盧芷柔想來是與這啞婆婆手語交流，便說道：“盒子留下，治好傷，送他去陳州協助太子。”

沈乘婉看著雕樑畫柱的吟雪樓，頗為好奇，這裡比之樊樓的華美更勝幾分，比之沈府的莊嚴多了幾分貴氣和肅穆。沈乘婉思忖著她救褚雲寒的整件事，能驚動太子，褚雲寒所擔干係重大，這其中至少牽扯到兩夥勢力。

“什麼人？”正當沈乘婉想的入神，褚雲寒恐嚇道。

“褚雲寒”沈乘婉急忙進入房間，看到褚雲寒與一個黑衣人在纏鬥。

褚雲寒明顯體力不支，快要支撐不住，只見那黑衣人正要拿劍刺向褚雲寒，說時遲，那時快，沈乘婉奪步檔在褚雲寒身前。

那黑衣人看到沈乘婉，便急忙收住了劍鋒，跳窗走了。

東風樓內，盧芷柔抄寫經書，啞婆婆就是搶奪褚雲寒所帶證物的黑衣人，前來複命。

“東西沒拿到？”盧芷柔看著啞婆婆的神情，猜測道。

“這不是你的風格。”盧芷柔想要個解釋。

啞婆婆手勢比劃著，一臉驚訝。

“什麼？你是說婉兒在旁邊，芷菲的婉兒？”

啞婆婆點點頭。

盧芷柔沉默了，便說道：“罷了，拿到證物也只是怕那些宵小之徒對我衍兒不利，下一代的事情讓他們自己來解決吧。”

說著，便又抄起佛經了，是我對不起芷菲，不能在對不起婉兒，婉兒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再去找褚雲寒了。

吟雪樓內，沈乘婉使喚人，給褚雲寒重新包紮了傷口。

沈乘婉看著褚雲寒的傷剛有了點起色，又裂開了，心有不忍地問道：“你這樣為了一件死物，值得嗎？”

褚雲寒：“值得”

“即使搭上性命？”

“是”褚雲寒堅定地說。

沈乘婉見到了真正捨生取義的人，她除了佩服褚雲寒，更多的是想幫助他，希望這樣的人，有好的結局。

“你要找的御史中丞沈大人，是我的父親。你想要陳述冤情，只能等他從陳州公幹回來了。”沈乘婉說道。

“沈大人去了陳州？”褚雲寒驚訝道。

“我千辛萬苦趕來京城，沒想到沈大人竟然去了陳州。”褚雲寒失落中帶著喜悅，沒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是沈大人的千金。

“我必須即刻趕往陳州”褚雲寒不假思索道。

“你瘋了嗎，你現在的傷很嚴重，雖說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