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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絕對的偽科學社團,它的高明之處僅在於假借科學的外衣包裝了自己從而鑽了人類智識水平發展過程的空子,這種東西往往更可怕。在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高度輝煌的現代社會里,一切的思維體制均已基本成型。新的哲學流派在近千年之內決不會重新誕生,而人類目前所需要的僅能是解釋、完善與總結。舊的唯心論學說之所以不能長久皆緣於它們只是把握了人類一時的心理低潮,卻忽視了時代的走向與文明的規律。個人式的神話崇拜連同教義式的荒唐理論正在逐步退出歷史舞臺,在這種狀態下,哪怕是擁有千年道行的古老宗教會意識到自身地位的日趨動搖。值此際時,倘若有一種順乎潮流的與文明同步的類似新宗教的東西產生,那麼它便立即會受到群眾的無比青睞,它甚至可能將取代一切舊的宗教同辯證唯物主義分庭抗禮,這只是個時間問題。究竟人類是有信仰的動物,消滅宗教是不可能的,不論科學水平是多麼發達也終於不可能,因為它植根於人類生命的精神本源。
般若學會的組織形式當然是符合了一般學術機構的地道標準而決非宗教式的。然而它的思維體系與理論支撐卻與我構思裡的新宗教極為接近,但實際上它們還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在它的形而上學中,一切的事物都只有本質才是真實,而表象則全是虛幻與無用的。這種強制性的劃分與割裂手段充分暴露出了其底氣不足的一面,它之所以膽敢如此粗暴地解釋了一些連當代最權威的哲學人士也尚須迴避的因人類時代侷限而不得不留備後世考證的系列敏感問題,純粹是因為它的一切理論均由擦屁股紙構成。也即是說,比屁話還屁話。人都是生活在表象中的,生活在本質中的那不叫人,叫骷髏。
只有一點誰也無法否認,水銀其人的確是個極為出色的反面人物,屬於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那種。
我最切實的期望,便是能夠在臨死之前跟這個王八蛋會上一會,忒有勁。
從鐵柺李的身上我看到了很多類似於棉襪推銷員的氣質。這人口才不錯,很擅於詭辯,因而它的現身說法每每能使眾多會員們心悅誠服,我想這也正是其今日可以成為全國般若學會常務理事的重要原因。鄭義平素和我談起這個人時,總是願意強調數年前他在火車站被擒那會兒大氣不敢喘的狼狽相,這種感覺直到今天有時還能在他的眉目中偶見一二。但不管怎麼說,我認為鐵柺李這人還是具備一定籠絡才能的,只是從他身上時而對映出的那種小心眼兒與女人式的狡猾著實令我有些反胃,這一條在他攫取會員會費的時候體現得最為淋漓盡致。北方漢子里居然也會有這樣的貨色,真是丟不起的人吶。
說到底,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極具保守意識的市井無賴,一個被玩弄於水銀股掌之間的活工具、活走狗。
這人記性似乎頗壞,他竟完全認不得我跟鄭義究竟何許人也。這段日子裡,錢國亮同志跟我們打成了一片,他是個膽小油滑的傢伙,但智商絕對是偏低型的。我覺得其實從他的言行裡還是能看到不少善良的成分,並沒有像鄭義說得那麼腐朽透了。
我懶得在這裡多耽擱工夫,我已決定了一週內粉碎鐵柺李集團,成為我們這一帶名符其實的救世主,從而減輕一些來自我內心深處對於早期生命階段的負罪感。
方程原理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地球真如袁敏前輩所言未必爆炸的話,那麼水銀所將製造的這起煽動全體人類參與化學藥力實驗的事件就會成為21世紀最為駭人聽聞的恐怖性災難。這個恐怖學者實在是太歹毒太陰狠了,我必須阻止他。人命吶!不是狗命!
處在正義的立場想問題真好,我忽然感到自己前四十年的那種拒絕正派的世界觀其實只是一副吃不著葡萄的狐狸心態。我將從這一刻起真正地唾棄曾經的那個我,我從此再也不會是一個只顧自己的功利販子。
可惜上天只有幾個月可供我活了,不過想來也沒什麼,古人說朝聞道夕死可矣,何況我到底還有幾個月。
重申那句話,如果問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我只好說:我沒能得到真正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愛情。
“爸爸,剛才我回家的時候有兩個小流氓跟蹤我,叫我給揍了。”鹿鹿放學回家進門便彙報“戰果”。
“真的?是兩個什麼人?”肖晶忙拉過女兒問長問短。
“不知道,反正是兩個二十幾歲的男的,我一開始甩了他們幾次沒甩掉,後來把我搞冒火了,只好乾脆一人賞他們一頓拳腳得了。”鹿鹿說。
“你在哪兒收拾他們的,離咱們家近不近?”我警惕地問。
“那還是不近。”鹿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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