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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化其中,否則
他決不可能變成法國人的領袖。但是他還沒有足夠的時間把自己的思想感情
完全和法蘭西民族的社會融合在一起,遵奉法蘭西民族傳統,以致能把法蘭
西民族利益視為自己行動的尺度與界限。他始終感到自己是一個離鄉背井的
遊子。他也脫離了自己出身的那個社會階層而無所依附,他既不完全是紳
貴,也不完全是人民,他相繼在波旁王朝和大革命時期充當軍官,但是他對
哪一個政權都沒有衷心擁戴過。而他後來取得成功的原因之一也正在於此,
因為他可以完全輕易地處於超黨派的地位,並以民族統一的恢復者的面貌出
現。但是,無論在舊制度下,或者在新政權中,他都沒有汲取出可供他作為
規範和限度的原則。他不象黎歇留③那樣受效忠王朝原則的約制,這種原則
使黎歇留把個人意志從屬於君主利益;波拿巴也不受公民美德原則的約制,
這種原則要求他獻身為民族服務。
他是崛起於行伍之間的戰士,是啟蒙哲學家的第子,因此他痛恨封建制
度、社會的不平等、宗教的不容忍;他認為開明專制能夠調協政府威權和政
治與社會改革,他自己就成為歷史上最後一個開明專制君主,並且是開明專
制最傑出的代表人物;在這個意義上講,他是屬於法國大革命的人物。然而,
他的極端個人主義從來沒有接受民主,他屏棄了使革命理想主義生氣勃勃的
十八世紀的偉大希望,即將來總有一天,人類文明會發展到使人類成為自己
的主人。他沒有象其他人那樣,為了顧慮自身安全而變得小心謹慎,因為,
用一句通俗的說法,他已經把個人安危置之度外,他夢寐以求的只是透過英
雄壯舉與冒險行動而成就英名偉績。還有道德約制問題;但是,在精神生活
中,他與別人毫無共同之點;雖然他深知別人的情感,並巧妙地利用這些情
感達到他自己的目的,可是他只留意那些能使人聽他使喚的情感,卻詆譭一
切能激勵人們犧牲精神的高尚情操:宗教信仰、公民美德、熱愛自由等,因
為他感到這些高尚情操對他個人企圖構成障礙。這並不是說他對這些情操格
格不入,至少在他青年時代尚非如此,因為這些情操能自然而然地導致轟轟
烈烈的事業;但是以後環境變了,使他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而 閉目塞聽,
高高在上。在權力慾支配下的既莊嚴又可怕的孤立中,準則限度毫無意義。
“空論家”把他看成是自己人而沒有察覺他身上的浪漫主義的衝動。能
夠遏制他這種衝動的唯一辦法也許就是把他置於一個強有力的政府之下,讓
他在一個從屬的地位上為國效勞。但是霧月黨人在把他推上最高權力的地位
時,恰恰就已放棄了一切這類防患未然的機會。
第二編 內安法國 外和歐洲
(1799—1802 年)
第一章 法國獨裁體制的組成
取得政權之後,拿破崙立即著手組織他的獨裁體制。這項工作至少有一
部分延續至今,構成現代法國行政機構的主體。但是這項工作不是能一蹴而
就的,在倒臺之前,他一直在進行工作,而其成效只能是逐漸地顯現出來。
同時,採取行動的需要又是不容遲緩的,他必須準備1800 年的戰役;因此
波拿巴只得臨機制策。這兩個特點一直貫穿在他的統治的始終。他一生不停
頓地致力於久遠之計。但是,儘管他熱切地想做力所不及的事,他卻總是不
得不臨時對付每一項事業。
一、臨時執政府與共和八年憲法
共和八年霧月19 日(1799 年11 月10 日)晚上,幾名議員匆忙地批准
成立一個負責起草新憲法的臨時政府。行政與立法創議的大權全部落到三名
執政手裡:波拿巴、西哀耶斯和羅歇·迪科;20 日,他們達成協議輪流擔任
主席;但事實上波拿巴從一開始就控制了一切。由二十五人組成的兩個委員
會(每個委員會分為三個組)取代了元老院及五百人院,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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