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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設法推遲同盟的建立,耐心等待,直至英國象在1801 年那樣必然陷入
的困難之中(這些困難不單是由法國造成的),這是最符合法國民族利益的
政策。但是這種平淡無奇的政策拿破崙從來沒有想過。不尊重任何人,相反
地自高自大,這隻能加速同盟的組成,並且要冒可怕的風險,註定了要挑起
連綿不斷的戰爭,除非征服整個歐洲方得罷休。再沒有比這樣的前景更能適
合拿破崙的性格。
1803 年之前,與俄國和好一直是拿破崙外交政策的基石;而兩國失和是
沙皇造成的,這樣沙皇就能主動發起組成反法同盟。當時二十六歲的亞歷山
大一世是一個放蕩墮落婦人的孫子,而其父是一個瘋子,因此他生來就存一
種病態的變幻無常的性格,而他所生長的環境及早婚更加重了這種特點。葉
卡捷琳娜把他託付給瑞士沃州人拉阿爾普教育,此人侈談自由主義,卻沒有
把它的精神灌輸給他的學生,保羅又使他接受普魯士式的嚴格的體格訓練。
他隨時都可能墮入這個兇惡殘忍的宮庭的陷阱,因此變成一個矛盾交織的
人:既單純而又敏銳狡猾;既膽怯而又固執;既性急而又懶散;既侈談道德
而又放蕩淫逸;這是一個“北方的塔爾馬①”,一個好色之徒,一個輕易變
節的拜佔廷帝國的希臘人②。他即位後輕易地就獲得了自由主義者的聲譽。
在很快地貶黜了殺害他父親的兇手帕倫和潘寧之後,他便在自己周圍聚集了
一批對西方文明有一定興趣的人,如曾在日內瓦和倫敦逗留過的柯楚別依和
諾沃西爾佐夫,和在巴黎留過學、曾受教於羅默①的斯特羅格諾夫。除這些
人之外,還有跟他一起尋歡作樂的夥伴亞當·恰爾託雷斯基,他是個波蘭民
族的叛徒,為人機智,但卻缺乏品格。這些人組成了“密友委員會”或叫做
“非正式委員會”,在這一組織中醞釀著有關憲法改革的各種設想,而元老
院的貴族們則要求將該“委員會”納入政府之內。與此同時,亞歷山大把擁
護舊制度的人也留在身邊,如他的侍從武官多爾戈魯基親王、炮兵司令阿拉
克切夫,以及東正教聖教總會代表哥利津,後者使沙皇逐漸地沉溺於神秘主
義。由於那批自由主義的“朋友們”認為,俄國實行自由的條件尚未成熟,
並且有充足的理由不主張解放農奴,所以亞歷山大在他的統治時期可以大膽
隨便地時而重用這一派,時而重用另一派,這要根據他自已傾向於 法國還
是反法同盟而定;當然,不管起用哪一派,他一直是個專制帝王。1802 年9
月20 日,俄羅斯元老院成為監督司法的機構,並在立法事宜中取得了規諫
權,但這種權力剛一試行很快就被廢棄了。新建了八個部,但是各部大臣僅
僅是業已存在的各行政合議機構的首席官吏而已。除了西耶弗斯在裡沃尼亞
省根據1804 年2 月21 日的命令答應對農奴實行某些改革之外,政府沒有為
農奴採取什麼重要措施。唯一進步的措施是由新設立的國民教育部在多爾巴
特、哈爾科夫及喀山建立了大學。
自我陶醉、虛榮心勝過勃勃野心的亞歷山大,在外交政策中也侈談自由
主義和人道主義,特別是想譁眾取寵;所以他一開始就把波拿巴視為自己的
敵手。他很早就在自己身邊聚集了一批德意志人,他們吹捧他為自己祖國的
保護者和歐洲未來的解放者。這些人一般都曾是法國革命的讚美者,由於波
拿巴恢復了君主政體而使他們的幻想破滅。他們之中著名的有克林格爾,他
曾參加過狂飆運動,並曾被保羅一世聘為私人醫生。他寫道,“從受盡蹂躪
的歐洲將出現一位王子,他將反抗威脅我們的肆無忌憚的矇昧主義和政治迫
害者,而變成人道、正義與文化的保護人。。。這個人將是他!”隨著他日
益沉溺於神秘主義,亞歷山大越來越相信自己就是這位新的救世主。他很自
然地把這個天啟使命同他保持與擴大俄羅斯帝國的願望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