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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快說!”
邵友廉咕咚一聲跪了下來,渾身篩糠一樣瑟瑟發抖,哆哆嗦嗦地說:“大人恕罪,卑職確實戰戰兢兢,大人一箭穿心,卑職如實向大人稟報。本倉現在有倉廒142座,除去38座空廒,有漕糧130廒。其中8年陳米28廒,7年陳米16廒,6年陳米27廒,5年陳米17廒,4年陳米9廒,3年陳米8廒,2年陳米3廒……”
邵友廉的話音還未落,鐵麟立即厲聲問:“這麼說,只有6廒是新米?”
這又讓邵友廉大吃一驚,他向鐵麟稟報這些倉廒,雖說數目不大,可是他剛說完,鐵麟就算出了還有6廒新米。五十多歲的人了,反應還如此機敏,讓他不得不佩服。
邵友廉說:“大人說得對,還有新米6廒。”
鐵麟窮追不捨地問:“你那6廒新米都存在哪裡?”
邵友廉哆嗦得更加厲害了,他知道總督大人盯住了這6廒新米,一定會親自檢視的。於是,他不敢隱瞞,只好說:“回大人……實際上本倉只有4廒新米……”
鐵麟問:“那2廒新米哪兒去了?”
邵友廉說:“被坐糧廳借走了。”
鐵麟問:“坐糧廳借米幹什麼?”
邵友廉說:“坐糧廳借米說有急用,卑職不敢多問。”
鐵麟問:“有借據沒有?”
邵友廉說:“有有……”
鐵麟說:“拿出來我看看。”
邵友廉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從那堆積如山的賬目中找出了坐糧廳的借據。
鐵麟接過一看,上面確實蓋著坐糧廳的大印,還有金簡的簽名印章,鐵麟把借據放在一邊:“邵友廉。”
邵友廉忙答道:“卑職在。”
鐵麟說:“本官且問你,按照朝廷規定,每年漕糧入倉,都是先要把倉廒騰空。放舊存新,一年壓著一年走。可你的倉廒裡為什麼還有那麼多陳糧?”
邵友廉又急忙要跪下。
鐵麟說:“你就站著說吧。”
邵友廉說:“謝大人,漕糧入廒,原本該是一年壓一年的,可是每年發放俸米的時候,列位親王大臣不願意要陳米,都要求給新糧,新米剛一入廒,就被他們取走了,所以新米日少,陳米日多……”
也還算是能自圓其說吧,鐵麟想。
邵友廉接著說:“土壩所收的改兌米,每年數目不一,有多有少,也看倉廒空盈而定,所以有的年份陳米多些,有的年份陳米少些……”
鐵麟看了看邵友廉,又問:“去年收了多少新米?”
邵友廉心裡又是一驚,這大概就是鐵麟今天要抓的要害處,他忙躬下腰說:“回大人,去年土壩改兌米共有112萬石,其中在大運西倉入廒49萬石。”
鐵麟立即說:“那你該有43廒新米,除去坐糧廳借去的2廒,應該還有新米41廒,你現在怎麼只有4廒了呢?”
邵友廉說:“新米都被領走了,那些空廒就是發放完了的。”
鐵麟更加奇怪了,怎麼剛剛進二月新米就發放完了呢。他原以為自己來領米是來早了,沒想到都比他來得更早。於是,他問:“米票呢?”
邵友廉倒是冷靜下來,將一大摞米票找出來遞給鐵麟。
米票是真的,鐵麟一眼就認得出來。這麼一大摞米票,也有一定的數量。這讓鐵麟雖說疑竇叢生,但是畢竟邵友廉有票有證,他反倒無話可問了。
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的甘戎卻有些失望,她見父親來勢洶洶,邵友廉膽戰心驚,心想肯定此舉要挖出一個倉場的大蛀蟲來。沒想到眼看著邵友廉已經被鐵夾子夾住了,不知道怎麼一來二去他又脫了身。
鐵麟回頭看了看,卻發現陳日修早已經不辭而別了。
第十七章
從大運西倉出來以後,甘戎便離開了父親到大燒酒胡同來找陳天倫。一冬未見,兩個人都不免有些生疏客氣。陳天倫不便在家裡招待這位二品大員的千金,便隨她一起出來,選了一家清潔僻靜的餐館進去了。
這家餐館叫孔府飯莊,在貢院前街的西面,是通州城裡一家頗為有名的飯莊。據說,飯莊的老闆就是72代衍聖公孔憲培之子。乾隆皇帝將自己的愛女許配給了孔憲培,興許這位飯莊的老闆就是乾隆皇帝的外孫了。果真如此,就是當今聖上的表兄弟,這家飯莊還了得?
孔府飯莊不但背景深厚輝煌,更是倚仗著天下第一聖賢孔老夫子。孔老夫子亦堪稱是天下第一美食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是上了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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