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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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軒注意到,陳天倫和甘戎從遠處跑來了。兩個人都神情慌亂,氣喘吁吁。
鐵麟朝人群裡掃了一眼,威嚴地喊道:“戶部坐糧廳廳丞金簡!”
金簡急忙上前,彎腰施禮:“下官在。”
鐵麟命令說:“宣讀聖諭。”
金簡挺直了腰板,高聲宣佈:“現在宣讀皇上聖諭——”
唿啦啦大光樓前跪下了一大片官員,有些不是官員的平頭百姓看見這陣勢也都不自覺地跪了下來。
金簡高聲宣讀著:“查大通橋摻假漕糧12365石,均系坐糧廳所收,令倉場總督鐵麟嚴查此案,限10日內偵破,並嚴罰重判營私舞弊、違綱亂法之徒。無論何人一律嚴懲不貸……”
金簡宣讀完皇上聖諭,人們唿啦啦從地上爬起來,依然戰戰兢兢地等候著事態的發展。
鐵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滿腔的怒火就要從胸膛裡噴射出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是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的。自從他擔任倉場總督以來,便將嚴守收兌關口作為革除漕弊的主要措施之一。為了實施這個有力的措施,他大膽地啟用陳天倫為“盈”字號軍糧經紀,跟坐糧廳明爭暗鬥,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最終事情還是出在收兌假糧上面。而且收假一案,不是在土石兩壩上發現的,而是在大通橋被查出來的。大通橋是漕糧進京入倉的最後一道防線,檢查非常嚴格。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大通橋查出摻假漕糧以後,沒有報告坐糧廳,也沒有報告他這個倉場總督,而是直接稟報了皇上。這不是直接給他上眼藥,往他的屁眼兒裡插棒棰嗎?皇上的聖諭又如此嚴厲,可見朝廷對他鐵麟的態度了……
聽說大光樓前出了事,陳日修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了。跟在他後面的是他的侄子陳小虎,陳小虎本來租了匹馬讓他騎著來,他等不及了,甩開兩條腿就瘸拉瘸拉地往前跑,倒是陳小虎騎著馬在後面緊追著。陳日修見大光樓前黑鴉鴉擠滿了人,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下面,慌慌張張地往人群裡面擠著。
他想找陳天倫,他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兒子。兩年以來,兒子擔任“盈”字號軍糧經紀雖說是屢受上司表彰,可他依然是終日提心吊膽。他知道漕運碼頭上的水有多深,也知道漕運碼頭上暗布著多少陷阱。陳天倫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是害你的不是虎,不是狼,而是蛇蠍毛蟲,是蚊子跳蚤臭蟲,讓你躲無可躲,防不勝防。這個道理他不知道跟陳天倫講過多少次,陳天倫表面上點頭逢和,心裡卻根本就沒有當回事。
陳天倫沒有找到,夏雨軒卻從前面的人群裡出來了。陳日修發現夏雨軒的臉色很不好,便擔憂地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夏雨軒說:“大通橋查出了摻假漕糧,皇上發了雷霆之怒,限期查處。”
陳日修馬上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跟天倫有關係嗎?”
夏雨軒說:“現在還很難說,我也不清楚,鐵麟大人正在大發雷霆。”
陳日修問:“天倫在哪兒?”
這一問,把夏雨軒的火氣勾出來了。你兒子在哪兒?你兒子跟倉場總督的女兒在一起鬼混!虧他還是個讀書人,還是國子監的貢生,一點兒禮義廉恥都不講了……夏雨軒這些話只是在肚子裡翻了一個滾兒,卻無論如何說不出來。他見陳日修那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心裡也擔憂起來。跟陳天倫怎麼會沒關係呢?至少他是“盈”字號軍糧經紀,是100名軍糧經紀的頭兒,任何一個軍糧經紀收兌了假糧,他都無法逃脫干係。
正在這時候,他突然發現兩個姑娘正在往人群裡擠著。他心裡一震,是自己的女兒雪兒和丫環紅紅。他剛剛壓下去的怒氣又轟地湧了上來,甩下陳日修,急忙朝人群裡奔去。陳日修不知道夏雨軒去幹什麼,也緊跟著他朝前走著。
夏雨軒怒氣衝衝地抓住雪兒,把她拖出了人群,紅紅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兒地說:“老爺……老爺……您別生氣,是我不好,我不該……”
雪兒被父親當眾拉了出來,也覺得受了巨大的屈辱,小臉蛋兒憋得通紅,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夏雨軒暴怒地說:“我不是告訴你快點兒回去嗎?你怎這麼不聽話?”
雪兒委屈地說:“我……我聽說……我不放心……”
夏雨軒說:“礙你什麼事了?這裡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陳日修見了,覺得夏雨軒對自己的女兒管教得太嚴厲了,有點兒過分,便替雪兒辯解說:“雪兒也是擔心天倫,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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