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敢相信這是真實發生在他面前的。

“以後沒有爸爸陪在你身邊了，你再哭泣也沒有人為你擦眼淚了，你做噩夢的時候沒有人抱你入懷了，你才八歲，這對於你來說，太殘忍了。”他忍不住咳咳幾下，臉色更青了，有一絲血冒出來。

葉路手一直打顫，想為他擦乾淨，卻總是擦不掉。

“不過，路路成長了，我們能夠看到路路的成長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葉路只是一個勁的擦他嘴角的血絲，終於擦乾淨了，他的整個手掌也變成了紅色。

葉路看著他，彷彿眨一下眼睛，這個人就會不見的，他不肯說話，怕一旦說話，這個人就消散了，不見了……

“路路……你要堅強……要笑……知道嗎？別人越是欺負你，你就越是要努力，知道嗎？”

葉爸爸每說一句，葉路就點一下頭。

門被敲響，葉路知道是誰來了，提前想好的方案都被無情的否認，他拿不出最好的一面去面對他，因為在他面前的是他的父親，即將遠離人世的父親。

葉爸爸很虛弱，眼睛看著門口，迴光返照之後的臉色很差，但精神很好，道，“你來了？”

“嗯。”很熟悉也很清淡的聲音，熟悉的苦香味從他的身上傳過來。

“我怕是活不久了。”

……

“你雖然年紀不大，但畢竟比路路大十歲，而且你性格成熟，我相信你能照顧好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到現在為止發現自己居然都找不到一個可以把葉路安心託付給別人的人。

孤兒，有時候就是如此的悲哀，他還是讓葉路悲慘了，他不該的，不該走那條路，至少不應該在現在，在葉路最需要他的時候，葉路還只有八歲呀，他怎麼能夠忍心？

他還沒有看見葉路長大的樣子，還沒有看見葉路找一個漂亮的老婆。

為什麼就讓他離開了呢？這是對葉路的殘忍，同時也是對他的殘忍。

葉路感覺有一道視線射向他。

那個人道，“這是您的要求嗎？”

“是。”

“那好，今後，我來照顧他。”

“左臨，我相信你。”葉爸爸還是笑著的。

葉路的整張臉都蒙在被子上，露不出半分半毫。

他沒有哭泣，他只是在想，如果當初跟他們說，換一個地方居住，是不是就會避免？如果他稍微留點心，他們是不是都不會有事？

可是這些事情誰又能算的準？

葉爸爸辛苦的摸摸葉路的頭，道，“這個孩子被我們寵著，難免個性有點糟，你好好訓導他，代我們做到一個做父母的責任。”

“左臨記住了。”

左臨的長相不引人注目，靜靜站在門口，但他那身通透的氣質無法掩蓋他的風華，丹鳳眼，微微內斂，整個臉型清秀而簡單，穿著一件白色短袖，黑色長褲，頭上冒著汗，明顯是趕著過來的，卻不顯露半分，動作舉止優雅而有禮，每一個舉動都像是用尺子經過仔細的衡量之後的最佳表現。

這個人，才只有十八歲而已，卻成熟得不像是一個十八歲。

葉爸爸最擔心的還是葉路，他想把孩子一起帶走，讓他留在世上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誰也不能決定別人的人生。

“我和你媽媽都買了一份保險，在你十八歲的時候，這筆錢會作為你的教育基金。”

葉路想閉上自己的眼睛，想逃避這份事實。而左臨在葉爸爸說那句話就已經退出門外，甚至還關上了門。

“葉路，抬起頭。”

葉路慢慢的抬起頭，慢慢的看著葉爸爸，葉爸爸鼓勵的看著他，道，“你要過的很好，知道嗎？左臨是個好孩子，你以後跟著他，不能再像跟在我們身邊這樣，一定要乖，知道嗎？這樣我們做父母的才安心。”

葉路堅定的點頭，哽咽道，“葉路知道的，葉路會好好……好好……開心活著，會聽他的話的。”

葉爸爸終於在支援了三天之後，離開了人世。

葉路的生活也風雲變色，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12、再見左臨

葉路在病房裡面呆了三天，整個人又變得昏昏沉沉，看了葉爸爸最後一眼，他踏出病房的時候腳步不穩，差一點就摔倒。

左臨在旁邊接住了他。

葉路倒在他的懷裡，聞著熟悉的咖啡的香味，鼻子尖紅紅的，他一直沒有流出來的眼淚終於流出來了，“為什麼他們都要走呢？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