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封信(第2/2 頁)
糖紙顏色鮮豔,而她手心沾滿了汙垢。
這時,麻將館裡跑出來一個男生,挺胸驕傲道:“池哥,搞定了,八字鬍這回元氣大傷,短時間裡作不了妖了。”
少年不太意外地揚眉:“行,辛苦了。”
走之前,他又轉過身看向俞清昀,挑著唇角笑了笑,十六歲少年聲線已然褪去青澀,變得磁沉。
他說:“女孩子的手,還是用來拿糖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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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昀家住在長北市最邊上的馥郁區。
好笑又諷刺,這區名字聽著諧音富裕,卻是長北經濟最落後,土地最貧瘠的一個區。聽說非常多的住在長北市中心的人們都並不承認這個區隸屬長北,覺得它拖了整個發達地區長北市的後腿。
但俞清昀讀高三那年,他們一家三口不得已搬過來長北的時候,算得上是落荒而逃,能在鬧市裡找到一個落腳之處已是萬分不容易,哪還有餘力去嫌棄。
俞清昀出了學校,在長北大學地鐵站坐上地鐵,停停走走接近一個小時,在終點站下了車,又走了十分鐘路坐公交,搖搖晃晃又是大半小時,再一次在終點站下車,進入一個老小區,七彎八拐,她家住在最西邊的樓棟。
好不容易住到了西邊,沒想到還是比筒子樓好不到哪裡去。
到家的時候差不多五點,俞清昀在小區門口買了些水果,沒手拿鑰匙索性敲了門。
俞華月給她開門的時候手裡還拿著鍋鏟,急急忙忙扔了句“清昀你先坐啊,菜馬上就好了”之後,又跑去廚房顧她正在煎的魚。
老房子狹窄逼仄,房梁很低,傢俱都斑駁老舊,是上任房主搬走時遺棄的。
俞清昀踏進門,客廳裡臺式電視機音響震天響,足球賽解說聲貫徹整間屋子,震得人耳膜都在發疼。
往聲源看了眼,俞清昀面色瞬間冷下來。
魏明澤一個身體康健,每天熬夜打麻將喝爛酒的男人此刻正心安理得地坐在沙發上,喝酒吃花生看球賽。
而前幾天才化療過的黃皮寡瘦的病人,此刻正戴著口罩和圍裙,忙碌於廚房。
俞清昀鐵青著張臉快步走進客廳,將手裡的水果一股腦甩到了魏明澤身上。
魏明澤抬頭看了她一眼,熟視無睹地咧開一排被菸酒泡得黑黃的牙齒:“誒清昀,你回來啦?”
俞清昀盯著他沒動。
魏明澤演了好幾年的裝傻充愣戲碼現下早已爐火純青,樂呵呵地把散落在身上的水果挨個擺到茶几上:“哎喲,你看看你,回家還買什麼水果,你本來也沒掙幾個錢,還得給你媽治病,以後可別破費了啊。”
說完,他視線又投回比賽正如火如荼的電視上,激動吼了聲:“好!傳!”
“……”
俞清昀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轉身進廚房。
搶過俞華月的鍋鏟和圍裙,不由分說地把她推出廚房,自己接手了下來。
剩餘需要炒的菜也不多,配菜俞華月都有切好,俞清昀廚藝熟練,也就不到二十分鐘就搞定了。
正想端最後一道菜出去,俞華月倏地擠進廚房,把門關上,又把她往陽臺那頭拉。
俞清昀一頭霧水。
俞華月看了眼廚房門,確認關好後才壓低聲音跟俞清昀道:“你剛剛是不是又責怪你魏叔了?”
俞清昀臉色不太好,沒說話。
俞華月嘆了口氣,小聲道:“清昀,媽媽知道你是心疼我,但魏叔真的對媽媽挺好的,你也別對他太苛刻了,你看你平時這樣對他他不也一直沒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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