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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你生氣了麼?”
嚴鴻昌深情地道:
“哎!哪能呢。你我已是暮年之人,雖是夕陽晚照,但願金輝滿天也。”
一句話逗得程姿英大笑起來,親暱地道:
“呵呵呵!好一個金輝滿天!我看你武功沒什麼長進,用詞可不讓文人多矣。”
老俠隱嚴鴻昌輕嘆一聲道:
“唉!說來愧不堪言。想當年,你風華正茂,美若天仙,只可嘆人生苦短,眨眼間你我皆已白髮皓首,春去何歸兮。”話說到此,二位老人感慨良多。
程姿英低了頭,匐在他胸前,淚水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捋著他那花白的鬍鬚,喃喃地道:
“那時候,你是名門公子,世襲皇糧俸祿的書香門第,我不過是個使喚丫頭,蒙公子下愛。。。”嚴鴻昌撫摸著她斑白的長髮,打斷她的話頭道:“這是哪裡話來!富貴本無根,人生無貧賤。男女之間,發乎一個情字。至於門當戶對之言,乃是世人偏見。從古至今,因因相襲,演化成一個體統,荒謬得如同糞土,不該讓正常人提及。咱倆的婚姻,幾乎成為它的犧牲品,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程姿英緊摟住嚴鴻昌的脖子,竟像個難哄的孩子一樣,雙眼淚盈盈地望著他道:
“昌哥哥!你比世上任何人看事都明白,只怪我殺伐太重,害得你棄家遠走,來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受罪,讓我也等的好苦。嗚嗚!”
她這一哭,嚴鴻昌的心都要碎了,左手摟緊了她的肩頭,右手為她擦去淚水,聲音有幾分哽咽地說道:
“英妹妹!是我錯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反省自己,但沒勇氣去找你。為夫自知負你太多,悔恨得我多少年茶不思,飯不想,夜不成眠。”
程姿英哀哀地道:
“昌哥哥!你心裡有我,為妻我高興啊!真的高興!現在好了,咱倆終於走到一起了,從今以後再也不許分開。”
她興奮地一抹臉,抓下臉上那張古松樹皮似的面具,露出微透紅潤的面孔。
這個驚喜可把嚴鴻昌搞懵了,兩眼痴呆呆地望著三十五年未見面的妻子,竟像五十來歲,陣陣激情,難以自制,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緊抱住程姿英,直覺得溫馨撲面,軟玉生香。
濃雲的縫隙間,影動著月色銀光,劃過茫茫原野,崇山峻嶺,天地混為一體,更顯得雄渾壯觀。冰封雪覆的大地,覆蓋著具有無限生命力的小草,雖飽經風霜,依然等待著春的資訊,以展示它那不懼嚴寒的本質。
天山神鵰關天寶輕嘆一聲道:
“唉!就是天冷了點兒。”
謝九月抬手朝天上一指,又往臉上一刮,吐了下舌頭。
關天寶眨巴幾下眼睛,怒道:
“小肉猴子!膽敢取笑師叔,看我不打掉你的牙才怪哩。”說著,伸手抓了過來。
謝九月機敏過人,三轉兩轉,勾得關天寶火起,連連出手,就是挨不上他的身。
九月圍著凌劍虹轉,邊逃邊央告:
“叔叔!就饒我這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關天寶童心甚重,常與九月打鬧,今天可逮著理了,更是不肯放過,一味追打起來。弄得凌劍虹勸也不是,躲也不是,更看不慣關天寶以大欺小,眼珠一轉,裝作往前一邁步,探腳一勾關天寶的腿。
毫無防備的關天寶可吃了個暴虧,偌大個身軀“通”地一下趴在雪地上。
九月嚇了一大跳,趕忙上前欲扶起師叔,也好幫他拍打身上的雪,回頭看了一眼凌劍虹。
凌劍虹瞟了一眼九月,看樣子他不領這份情。再瞧瞧滿身是雪,苦著個臉的關天寶,心裡還真是過意不去,剛想伸手拉他起來,忽聽他“哈哈”大笑道:
“好一個楚江紅女。”然後翻身站起,雙手往後一背,頭也不回地奔草屋而去。
謝九月愣在那裡沒動。
凌劍虹羞了個滿面通紅,轉身朝山上跑去。
“劍虹!快回來,那裡去不得。”
去不得?也許有他的道理。也罷。去找關天寶陪個禮,認個錯唄,怎麼說他也是救命恩人的師叔呀,何況自己又下腳過重,難怪人家生了氣。想到此,便返身回來。
九月關切地問道:
“怎麼不高興啦?”
“我有什麼不高興的?九月哥!關叔叔生我的氣了吧?”
“你別擔心,他就是個沒心大白菜,啥事過去就忘。”兩人邊說邊往回走,九月不時地回頭望一下山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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