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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春風一度?”
“不錯,有這個意思,”丁開大笑:“只可惜棒打鴛鴦兩離分,春風難度玉門關。”
“此話怎講?”
“半路上殺出了個程咬金啊!”
“有這種事?”婁大釗瞠目結口;“快說,這個程咬金是誰?”
“這個程咬金其實不像程咬金。”丁開笑道:“他生得面如傳粉,唇似失丹,鼻如瑤柱,是具粉妝玉琢,風流倜儻的小生。”
“於是那婆娘就變了心?”
“正是,她拋棄了我這江湖浪子。”丁開苦笑道:“就琵琶別抱啦。”
“騙人!”
“誰騙你,這是真的啊!”
“真的?”婁大釗道:“你打死咱也不信。”
“為什麼?”
“咱只不過開開玩笑,你就跟咱跩起來。”婁大釗道:“你算什麼浪子,你只是個假浪子?“哦?”
“若是真有此事,你小丁還憋得住這口氣嗎?不揍扁那小子才怪。”
“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恨得牙兒癢癢的;”丁開道:“可惜就是不敢揍他。”
“你不敢。”
“沒這個膽子。”
“你沒膽子?”婁人釗縱聲大笑:“夠了,夠了,小丁你裝起來倒是蠻像的。”
“你真的不信?”
“嘿嘿,咱為什麼要信,咱又不是三歲童子。”
“對啊,你是老江湖,老成練達,老謀深算,還有—雙老花眼,摻不進半粒砂子,”丁開大笑:“咱們過去瞧瞧怎麼樣?”
“你說那風浪小子還在?”
“依我估計,此刻正打著火熱。”
婁大釗雙目突然一亮。托地跳了起來,叫道:“好,好,咱門這就去瞧。”
“不怕我在騙你?”
“騙?哈哈……”婁大釗裂開嘴巴:“咱也拿不準,就讓你騙—次吧。”
顯然,他寧願受騙,卻怕萬一錯過了那種男歡女愛的火鏡頭。
當然,丁開也不願錯過,但他的目的不同,他想看的是—場假鳳虛凰的表演,而且想要知道這場難得一見的好戲怎樣結局,如何落幕。
不過大體說來可以預知,絕不會是花好月圓。
“記住,咱們只是偷瞧,腳步要輕。”丁開呆囑道:“不可弄出聲響。”
“好好好,咱知道啦。”婁大釗點頭。
“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許喊。”丁開再叮囑。
“是是是,咱都依你。”婁大釗點頭如搗蒜:“只要不矇住眼睛就成。
矇住了眼睛還瞧什麼?“說的對極了。”丁開聳肩一笑,兩人一前一後穿林而入。
一片小小的曠地依然,山石也依然。
坐在山石上懷抱琵琶的人兒不見了,藍衫少年也不見了,目光所及,空空蕩蕩,人跡已沓。
丁開睜大了眼正月,怔住了。
“就是這地方嗎?”婁大釗滿腹懷疑地望著丁開:“兩個打得火熱的人呢?”
“我怎麼知道。”
“哼,騙人,果然是騙人。”婁大釗叫道:“這地方鬼都沒有。”
“別嚷嚷?”丁開在側耳諦聽。
“你……”婁大釗只說了一個字,丁開業已身而起,穿過了曠地,他似是發覺了什麼,似是聽到了—種輕微的呻吟聲。
深林林繁密的枝葉遮住了陽光,也阻斷了視線,—下子無法辨四周景物。
但有聲音總是好找的。
丁開循聲而往,終於看到一個搖晃的影子,那是個白色影子,高高的懸在半空中。
是一個人,一個白衣勝雪的女人。
這女人赫然正是賽珍珠,她被四馬蹄反縛住,吊在一枝橫裡撐出的枝椏上。
丁開原就料到她要倒黴,卻沒想到如此之快。
憑一人之力,將另一個人四馬蹄捆了起來,這不是件容易的事,藍衫少年居然在轉眼之間就辦到了。
丁開在想,他用的什麼方法?婁大釗上一掠而到,先是怔了怔,及至看清楚吊住的是誰,居然皺了皺眉頭”
他沒有幸災樂禍的表情,更沒有有拍手大笑。
這莽漢表現了本色,一種可貴的本色,若是他有份能耐,很可能殺了這個女人,如今這女人中介栽在別人手裡,他有什麼值得得意?不過他已知道,丁開沒有騙人。
賽珍珠亂首飛蓬,形色極為狼狽,顯然經過了一番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