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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三年六年月不曾洗過,又破髒,除了那股大蒜味之外,幾乎五味雜陳;蜜兒尖叫一聲,一個翻身滑下了床。
她像是碰到了一個活鬼,—下子衝到屋角,伸手揮住了幾件溼漉漉的衣衫,旋風般闖出了小木屋。
大鬍子得意之極,哈哈大笑。
“真有你的”丁開說。
“別的咱婁大釗不敢誇口,對付這種小妞兒嘛,老子這一手靈得很。”
“靈是靈,只怕不妙。”
“不妙?為什麼?”
你想想,這輩子怎麼討得到老婆呢?“老婆?哈哈……咱又不是傻子,快快活活的日子不過,要個老婆幹嗎?又要吃,又要穿,又他媽的絆手絆腳,說不定還給老子來頂綠帽子。”
“你真的不要?”
“小丁,你別替咱擔心,咱若是想要的話,天底下騷婆娘多的是,臭泥鰍總會有隻餓老鷹……”
“說的也是”丁開笑道:“那個孫二孃……”
“小丁,別提她,咱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地些臭娘們糾纏不清。”婁大釗咧嘴在,口裡說怕,臉下卻頗有幾分得意之色,居然在風浪自賞。
“好,不提就不提,先去洗個澡。”
“洗澡?”
“不“不洗澡的人沒有酒喝。”
“這,這真要命。”婁大釗嘆了口氣:“洗就洗,不過你得讓咱瞧瞧,酒在那裡?”他拼命翕動鼻子卻聞不到半點酒香。
“酒在杏花村。”
“杏花村”
“剛才這個小妞兒就是那家杏花村的女小開,每天當爐賣酒……”“還買笑?”
“這倒沒有。”丁開說:“和氣生財嘛,總不能板起臉孔做生意,偶爾笑一笑倒是有的。”
“於是就笑到你的床上來了。”婁大釗眨眨眼睛。
“你想不想喝酒?”
“咱什麼時候說過不想喝酒?哪怕是翹了辮子也要喝,閻王爺要是不給酒喝,老子就砸了他的森羅殿,不過……”
“不過什麼?”
“換一家好不好?”
“換一家?到哪裡去換?”丁開說:“此地除了杏花村,別無二家。”
“這……”
“怎麼?害怕了?”
“怕?笑話,咱是在想,這時候咱們去喝酒,哪裡喝得到好酒,她不滲水才怪。”
“滲不倒不怕。”丁開笑道:“就怕她加點砒霜,或者孔雀膽什麼的……”
“照哇!”婁大釗雙目一睜:“你還敢去?”
“你敢不敢?”
“咱……”
“怕死的人就沒酒喝。”
“好,咱就聯陪你。”
“好咱就陪你。”
一陣大雷雨過後,天得清明,浮雲掠過,居然還露出一輪皎潔的明月。
丁開和婁大釗來到了杏花村。
婁大釗當然洗過澡,雖然只是馬馬虎虎弄溼了—下身子,至少那滿身的怪味已掉了大半。
丁開不嫌他髒,他知道這個邋遢漢人髒心不髒,甚至比那些衣冠楚楚的人還高貴得多。
他們是朋友,是生死同命的朋友。
丁開要交的就是這種朋友。
像這種生死不變的朋友,總比那些外表體面,內藏奸詐的朋友好得多,至少不會出賣你。
一個紙糊的類籠在夜風中搖晃,在皓月清輝下顯得很孤零,燈籠上三個硃紅大字,“杏花村”。
蜜ㄦ換過了衣衫,重勻了脂粉,但一張臉卻繃得緊緊的飄過來一個白眼。
“打烊啦”
“打烊?”婁大釗道:“天剛剛才黑,一更不到打什麼鬼烊?”
“反正不賣酒。”
“不賣酒?”婁大釗大聲說:“你懂不懂規矩?”
“這就是規矩。”蜜兒冷冷的道:“不受歡迎的人別想喝酒。”
“嘿嘿”。
婁大釗沉聲道:“亮著燈籠不賣酒,咱就砸爛你招牌。”手臂一揚,便待動武。
“且慢,”丁開連忙攔住,笑道:“別急,先進去,入座說。”
“入座?”婁大釗道:“聞聞酒香嗎?”
杏花村的確賣的是好酒,靠東牆一排擺了十幾口大酒缸,進得門來立刻一陣酒香撲鼻。
類大釗肚裡的酒蟲在翻攪,恨不得一下子衝了過去,打破一口酒缸,伏地牛飲。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跟在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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