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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給老夫一個痛快吧?”
“偏不,”白夫人果然是個狠女人,叱道:“我說過,要慢慢的剮。”忽然她往前跨了步,刀光一閃,指向趙九尊的胸腹。
絲的一聲,胸前的大襟應刃而裂。
接著刀光連閃,趙九尊一襲青袍頓時寸縷紛飛,露出了赤精的上身。
看來她並非全憑色相,刀法也精絕無比。
趙九尊面如死灰,身了子顫慄了一下,事到此時,顯然已豁出老命。
這是料想不到的事,這位一身睥睨武林,固一世之雄的頂尖人物,如今居然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而且還在死在一個婦人女子之手。
在死亡的邊緣上,悔恨已遲,趙九尊長長一聲嘆息,閉上了雙目。
“哼,五霸刀也不過如此。”白夫人冷哼一聲,不屑的撇了撇嘴唇。
忽然刀尖一晃,帶起一絲血光。
趙九尊悶哼一聲,肩胛上已掉下一片肉來。
又一刀,又一片掉下來。
這分明是要凌遲處死,到底是什麼事惱了這位白娘子,居然要動這等大刑?趙九尊突然雙目一睜,叫罵道;“你這狗婆娘,你,你……”
“你罵好了,你想要我動火,一刀結果你是不是?”白夫人握刀冷笑:“我偏要慢慢來。”
也許的確如此,趙九尊覺得這種凌遲細剮的滋味很不好受,想早一點了結殘生。
可惜此刻已身不由已,註定要受活罪。
“狗賤婆娘,老夫悔不當初,明明知道了你當年毒殺了自己的丈夫……”
“你說什麼?”
“老夫已經說得清楚。”趙九尊咬牙道:“難道當年鐵筆莊主白景彪不是死在你的手裡?”“你怎麼知道?”
“當今武林任何隱事奇聞,江湖秘密,一件件休想瞞過老夫!”
“你很了不起。”
“哼”
“不錯,白景彪是我害死的,想不到這筆陳年老帳,你居然替我翻了出來。”
白夫人陰惻惻一聲冷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害死他?”
“生得賤,想另外找個小白臉。”
“你說對了,白景彪又老又醜,那時候整整大我三十歲。”
白夫人坦然承認:“我見到他就作嘔,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就像見到你這糟老頭一樣,但我設計毒殺他,並不是為了這個。”
“是為什麼?”
“因為他霸佔了我,還逼死了我爹,我本來有個如意郎君,竟被亂刀分屍。”
“這種事老夫沒聽說過?”
“你算老幾,那時候你只怕在關外替人養馬,勉強混碗飯吃。”
“胡說,老夫是養自己的馬。”
“這個值不得急辯,你眼看就是一片血肉模糊,慘死在老孃刀下,還管是誰的馬!”
趙九尊渾身肌肉一跳,啞口無言。
“我雖毒殺了白景彪,卻來不及亂刀分屍,至今餘恨未了。”白夫人越說越激動:“如今就借你這糟老頭子的身子,出出當年那口氣。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真是異想天開。
“什麼?”趙九尊睜大了眼睛,嘿然道:“你把老夫當成白景彪?”
“正是,你像極了白景彪,簡直活靈活現,又老又醜,貪財好色,還有滿肚子奸詐。”
“至少老夫絕不是白景彪。”
“我管是不是。”白夫人冷哼一聲:“老孃只要找個像樣的出氣。”刀光連閃,又削下兩片肉來。
趙九尊渾身打顫,痛得牙根緊咬,卻還硬撐著不肯叫出聲的來。”
“你痛不痛?”白夫人掄刀喝問。
“老夫……”
“我知道,大概還沒搔著癢處。”白夫人眉峰一聳,刀光—閃起一溜青光。
絲的一聲,血雨飛進。
這下搔著癢處了,趙九尊終於熬不下去,立刻殺豬般叫 了起來。
他面色蠟黃如土,額頭上冷汗直冒,嘴角下彎,臉型扭曲,聲音也漸漸嘶啞無力。
“求……求求你……饒……饒了老夫……”
“趙老九,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也會向老孃求饒。”白夫人嘿嘿冷笑,笑得極其難聽,厲聲道:“什麼老夫,—條夫狗。”
得勢一條龍,失意一隻蟲,在人世間這不是稀奇事,而趙九尊卻成了老狗。
多少叱吒風雲的英雄豪傑,到了年老力衰,老態龍鍾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