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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這麼說,人云亦云”
“至少我可以舉出一宗證據。”
“哪一宗?”
“一定要我說嗎?”他顯然已震於丁開之名,不敢自稱九老爺了。
“說。”
“這是你要我說的。”
金奇騎虎難下,道:“你勾搭上了趙小九爺的女兒……”
這句話顯然又犯了大忌,只聽,“啪”的—響,銀光一閃,金奇哎呀一聲,竟被打落兩顆門牙,。立刻噴出一口鮮血。
打來的當然是宗暗器,但誰都沒瞧清楚是什麼東西,出手這麼快,打的這麼準。
信口亂說,當然應該打嘴。
“你敢打人!”賀一豪托地跳了起來,唰的一聲,掣出一柄雁翎紫金刀。
刀寒如霜,青光流轉,映著涼棚滲漏而下的日色,一閃一閃。
這就是:“寡婦刀。”一個聽來令人心悸的名字,只不知道這位藍衫少年是不是有老婆。
人生若有預感,他老婆這時必然正在心驚肉跳。
“不許動手。”沈天嶽大喝—聲。
“大哥,”賀一豪叫道:“眼看老九吃了大虧,你咽得下這口氣?”
“這……”沈天嶽一呆。
他當然咽不下這口氣,但他久走江湖,閱厲豐富,明知再次動手,也許要吃更大的虧。
金奇捂著嘴,兩隻眼睛充滿了血絲,恨恨的瞪著藍衫少年。
這一行七人,和沈天嶽金蘭換貼的也就有賀一豪和金奇,其餘四個都是振遠鏢局旗下的二三流鏢師,此刻自是不便插言。
原來孟津渡一役,振遠鏢局元氣大傷,他們結義的九人中,已有四個遇害,如今除這三人外,只剩老三和老七坐鎮洛陽鏢局。
想不到一行在荒郊野店又碰上了對手。
這個人居然自稱就是丁開。
丁開在武林中並非威名赫赫,也不是天下側目,但江流湖上誰都知道,這個浪子難惹難鬥。
沈天嶽衡量情勢,這口氣不得不忍。
“我本來無意傷人,只怪你這張嘴該打。”
藍衫少年指著金奇道:“丁某人縱然和趙家姑娘相悅相愛,只要是互許終身,這有什麼不對?你有父母怎樣生下你這個寶風兒了難道那也算是勾搭?”
金奇被罵一愣一愣,無法還嘴。
賀一豪按捺不住,叫道:“姓丁的,你簡直是欺人太甚,看刀!”
一躍而上,舉刀背脊厚,刀葉寬,沒有三十斤,至少也有二十五斤,寒光一閃,摟頭劈下,喀嚓一聲,一張白木桌反劈成兩半。
但覺人影一晃,藍衫少年已閃出一丈以外,像是早就站在那裡,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
“這一刀讓你消消氣,人貴知足,快收了刀賠人家的桌子吧!”
為什麼要讓他一刀?是的,因為他沒有口出髒言,也沒有涉及人家閨閣隱私,和兒女戀情之事。
賀一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正自不能下臺,沈天嶽忽然叫道;“四弟,夠了。”
然後他轉向藍衫少年,陪著一臉苦笑:“丁兄,這事就到此為止如何?”
“好。”藍衫少年立刻同意。
他的確不想好勇鬥狠,卻因聽不慣這種難堪之言,遏不住一腔怒火,能夠如此了結,正合心意。
“多謝丁兄”,沈天嶽輕過身子,舉手一揮:“收拾起程。”
“且慢。”藍衫少年忽然說。
“莫非丁兄還有指教?”沈天嶽怔了一怔。
“指教不敢。”藍衫少年道:“沈總鏢頭如此行色匆匆,莫非還有急事?”
“這個……”
“可是為了那批鏢銀珠寶?”
“正是。”沈天嶽道:“此事來已傳遍江湖,料想瞞不地丁兄。”
“有眉目了嗎?”
“沒有。”
“這樣說來豈不是一陣白忙?”
“這也並不盡然。”沈天嶽道:“牧馬山莊趙九爺已答應盡力,江南蕭大俠亦已允諾仗義緝兇……”
“可曾拍過胸脯?”
“這……”
“據在下所知,江南蕭震機智深沉,語言多詐,趙九爺九尊,也往日豪情,這兩個人對你們振遠鏢局絕無助益。”
“丁兄之言,頓開茅塞,只可惜……”沈天嶽皺起眉頭,像是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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