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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百里無咎的打算,他們必須乘坐最近的一班海船去鑌洲。
鑌洲,位於乾坤大陸的西南方,與乾坤大陸相距幾千海里。
他們一行人,將從冰火港登船,此時海流剛剛開始形成,它環繞整個乾坤大陸,西面海流從北向南流,他們從西北方登船,正好沿海流快速向西南方前行,半個月後,當海流真正形成規模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鑌洲了。
為了不引人注目,西越徵本打算只買船上的普通艙位,混跡在普通商旅之中。這樣能最大限度的掩護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大家都是來自六洲各地的商人,行走在外,各自都會遵守一個規矩——不去打探他人的情況。
售票處人頭攢動,西越徵還等著去辦理馬車託運手續,於是便派東陵勝玉這個新小弟去買船票,可是東陵勝玉怎麼會讓自己最崇拜的百里先生坐在環境差的艙位!毫不猶豫,他買了這艘船最好的艙位。為此還跟一個富商起了矛盾,倆人一直往上砸錢,最後還是東陵勝玉拿出自己乾國皇族的身份,才把麻煩給擺平。
“先生,勝玉做怎麼樣?”東陵勝玉把自己的事蹟用誇張的語法給百里無咎講一遍,然後等著百里無咎表揚,百里無咎笑而不語。
西越徵剛回來便聽到東陵勝玉在吹噓自己,他受不了了。
“喂!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要低調行事,你有沒有腦子呀?被你這樣一鬧,肯定整艘船的人都會關注我們。”
東陵勝玉小臉漲的通紅,一時語塞。她想說自己不是不瞭解情況嗎!
“還有,你的皇族身份也不是讓你用來欺壓百姓的,那是痞子的做法。你真給我們皇族丟臉。”
他們是皇族,皇族有自己的驕傲。
發洩一下,西越徵心裡好受多了。然後背起那塊金屬板,跟著百里無咎去登船。沒了馬車,金屬板自然落到了西越徵背上,而且百里無咎還告誡西越徵,任何時候這塊金屬板都不能離身。百里無咎的話就是命令,西越徵無條件服從。
“你個該死的西越徵,哼!怪不得父皇說你們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原來西越家的人這麼討厭,我咒你掉進海里。”東陵勝玉嘟著嘴,低著頭跟在西越徵身後。
他們乘坐的船名為“乘風”,銀色的船身上,兩個“乘風”大字很是醒目,雪白的船帆已經升起,此時東北風正盛,順風行駛,既節省動力,又能縮短時間。
“這兩個字寫的真好!”東陵勝玉看著“乘風”兩字出神,不由自主的感嘆起來。身為皇族,教育自是最好的,書法什麼的都是最基本的技能。
“蒼勁有力,又透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彷彿是拿劍刻上去的,跟這艘船很般配。”
西越徵也瞥一眼,他一眼就認出這是百里無咎的字,縱觀整個天下,能把凜冽的劍意融入書法之中,卻又不失文藝氣息,也只有百里無咎才能做得到。而且這兩個字還是他早年的作品,如今的百里無咎早已能夠對自己的氣勢收放自如。下意識的,西越徵就瞄了一眼百里無咎,只見百里無咎也在注視著那兩個大字,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久違的感覺,好像是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先生認得這艘船,可知道它現在屬於何人?”西越徵低聲問。
百里無咎半天沒有回答,倒是東陵勝玉湊過來搶著回答說:“我知道,我知道,他們說這艘船屬於鑌洲的一個不小的勢力,他們好像就專門做航運生意。主家姓田。”
百里無咎點點頭,意思是說,東陵勝玉說的很對。
“這艘船在三十年前不叫‘乘風’,它以前的名好像是‘破軍’,對,就叫‘破軍’。”百里無咎思量片刻,接著說道。
“你猜的不錯,這兩個字是老夫親筆題寫的。你要是對這艘船感興趣,可以回去問你二伯,當年這艘船可是他最親密的戰友。”
百里無咎的聲音逐漸遠去。他轉身走開了。
西越徵慢慢回味“破軍”兩字,這好像是一艘軍艦的名字,還有,百里先生提到了他二伯西越戰,西越戰最為世人所知的便是五十多年前抵禦了雪洲蠻族的進攻,聯合乾國大將軍把雪洲那頭雄師困死在雪原。
難道……西越徵翻看過當年的戰史,他沒有想到當年赫赫有名的“破軍”艦會被改造成一艘商船,不過很快他就想通了,五十年前那一戰幾乎耗費了坤國國庫裡全部的錢幣,為了恢復經濟,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時間總是將一切都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所有的種種,最後都只不過化為青史之上幾行文字。
“乘風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