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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點頭,盛豐公司易主是月前的事情,當時是全公司通知。
“那我現在接手盛豐公司的經營權這件事,大家接到通知了嗎?”
黃宣的葡語說的還算清晰,但底下頓時鬧成了一片,黃佑維一臉的慍色,他沒料到黃宣會如此急不可耐的前來奪權,心裡不由嘲笑,畢竟還是個小孩子,一點城府都沒有。
“我們還不知道這件事。”一人突然大著嗓子冒出來一句,然後又加了一句道:“經營權當然要交給有經驗的人來做啊。”
同樣是用葡語說的話,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噪音頓時消失了。
巴西人也不傻,他們的老祖宗是沒編出槍打出頭鳥的諺語,但每個人心裡還是清清楚楚,特別是這些在外企上班的傢伙,雖然整日裡窩裡鬥個不停,但對於高層鬥爭卻是興趣缺缺,巴西人明白,在這種排外型外企做到高層的機率太低了。
黃宣瞄了一眼說話的人,正是公司的報關司經理,叫李民普,剛剛三十冒頭的樣子,滿臉的自負,眉毛高挑著,彷彿準備鬥架的公雞。
黃佑維在盛豐做了4年,四年時間,早就把整個公司高層經營的鐵板一塊,按照常理,別說是黃宣,就是張馨儀親自來了,短時間也動不了他們分毫,要改組這家公司,除非能抓住某人的痛腳,否則比重建還要麻煩幾分。
然而,洛林並非能以常理度之,黃宣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道:“無論知道不知道,那麼今天就算是知道了,沒問題吧?”
回答是低沉而微弱的,黃宣也不著惱,回過頭對黃佑維道:“今天時間不多,我想看看公司的賬目,有個大致瞭解。”
這些是早就準備好的,立刻有秘書將整理好的賬目送了過來,黃宣卻不看,道:“我要看原始記錄。”
黃佑維險些笑出聲來,這個公子哥要看原始記錄,他看的懂嗎?還時間不多,十幾個檔案櫃的原始記錄能看瞎了他。
李民普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兩位副總經理則直接將頭底下聳動著,黃宣兀自不覺,瞪了秘書一眼,道:“愣著幹什麼?快去拿啊。”
“聽見沒有!快點去!”黃佑維也呼喝了一聲,要不這樣,他恐怕就要笑咧了嘴。
秘書為難的道:“拿什麼時候的?”
“就從三年前開始拿,你如果抱不動,就多找幾個人搬。”黃宣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將背深深的靠在椅子上。
會議室內立刻靜了下來,原本準備看笑話的人看到黃宣沉著的表情,也漸漸的不安起來,黃佑維咬著牙齦,頭抬的老高,賬目的確有些問題,這種“飛陸”企業的賬目哪有沒問題的,但這是早就做好的賬,別說是個公子哥,就是找稅務部的人來查,累掉一層皮也不定能不能拿住了證據。
原始記錄一摞一摞的被搬進了會議室,頓時揚起一層飛灰,眾人紛紛閃避,還有拍打西裝的,只有黃宣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陰著臉從第一頁翻了起來。
這裡面,有普通的流水賬,也有大量的發票、存根等等,林林總總碼在一起,看起來就讓人頭疼。
不過,黃宣查賬的方式絕對是與眾不同的,因為他根本就不看記錄的內容,他只是一頁頁的翻著,彷彿隨興所至的將其中的某一頁或幾頁抽出來,將堆滿了會議桌的發票、賬單、存根等等分成三份。
一份是沒問題的,剩下兩疊自然是有問題的。
用了大約三十分鐘,黃宣翻完了一年的記錄,歇下來甩了甩手,喝了口茶,招招手,叫過財務主管,道:“你過來,我問你點問題。”
財務主管將近五十歲的樣子,叫劉洪,圓拱的肚皮,圓滾的臉,滿臉含笑的走了過來,用中文道:“黃公子,您說。”
“叫老闆。”黃宣用的是葡語。
“是,黃老闆。”
怎麼聽怎麼彆扭,黃宣眯起一隻眼睛看了看他,從有問題的一摞上抽出最上面的一聯發票,翻了幾頁,將之放在桌子上道:“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一聯發票中,只有這一張是用不同的印表機打的?”
劉洪當了三十年的財務,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問題,他左看看,右看看,道:“這當然有可能了,可能當時印表機壞了,也可能就是分開打了。”
“是嗎?正好中間這張時壞了,然後下一張又好了。”黃宣調侃了一句。
用哪個印表機打的,這種事情是需要專業儀器來判斷的,劉洪的第一感覺就是有叛徒,但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黃宣又拿出幾張支票存根和發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