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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兒,你這齣兒貓哭耗子演得真假,讓人看了就想抽你。這麼爛的演技還好意思到母妃我的面前來顯擺?跳樑小醜當得開心,母妃我沒心情看,請完安就回去吧,你的生母可是要回來了,回去好好想想說些什麼貴妃的倒黴事能讓她高興的。”辛情漫不經心地說道。
邯鄲精緻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了,恨恨地看了看辛情:“是,邯鄲遵旨。”起身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道:“母妃,您說昨兒的事正德夫人會高興嗎?”
辛情衝她燦爛地笑了:“你再加上貴妃被人狠狠打了臉,她一定高興。” 邯鄲的神情不自然,隨心立刻低了頭。
辛情茶也喝完了,到案邊坐下翻了翻經書,還有三分之一才能抄完。剛寫了幾行字隨心在她對面坐下了,半晌說道:“我可以解釋。”
“不用,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必提!”辛情說道,“陪了我好幾天,你也該回去看看孩子,一會兒我派人送你出宮。”
“是回來的路上我放的。”隨心說道。
“算了,你這孩子自打回來就沒幾句真話了,我懶得聽,不想費那個腦筋去分真假,所以你省省吧。”辛情放下筆叫馮保,讓他去請示拓跋元衡說送赫連小姐出宮,一面又吩咐宮女收拾隨心的東西。
很快馮保回來了,准奏,宮女們也收拾好了東西,齊齊在門外等著。辛情也不起身,只是放下筆靠著繡墩一臉平靜地看她。隨心似有許多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最終只是對著辛情福了福退出去了。辛情嘆了口氣,頭向後仰看著頭頂金碧輝煌的裝飾。忽然想起“前生”的窩,前生的窩精緻,雖然她儘量想將它佈置的溫暖,也用了暖暖的米色,還有許多溫暖顏色的傢俱、沙發和擺滿了各個房間的各樣顏色的鮮花,可是那個屋子只讓她感到冷。好像從小到大,讓她覺得溫暖的屋子只有水越城那個小小的麵店,那個房間——辛情此時才發現,自己對那個房間完全想不起來什麼樣子了,只有淡淡的陽光色的印象,可是具體——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忘了自己用什麼樣的被子、帳子、桌椅,忘了屋裡面是否有花~~~~~忘了,什麼都忘了,富老爹、魚兒也通通想不起來什麼樣子了,辛情驀地坐直了身子,心頭一陣狂跳。
伸手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熱,那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她記不起來了?這些她天天想著念著的人和物忽然都沒了印象。迅速起身,辛情到床邊到櫃子裡找了蘇豫的那把匕首出來,然後發現——蘇豫,她也想不起來相貌了。仔細看著匕首,它曾經紮在蘇豫的心口,還帶出了許多血,蘇豫還和她說要去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些她都記著,可是偏偏不記得蘇豫的臉了。 順著櫃子滑坐在地毯上,辛情對著匕首苦笑,是他們離開她太久了嗎?久到想不起來樣子了?然後又想到,她都忘了,他們應該也不記得她了吧?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慢慢地從心頭升起,辛情此時才發現自己多麼害怕被忘記。
低著頭陷入沉思的辛情完全沒有察覺殿門口處負手靜立的人。
“怎麼想不起來了?我這是怎麼了~~~”辛情低著頭喃喃自語。殿門口的人也不做聲,就那麼看著她。
“馮保!”辛情忽然叫道,馮保躬著身子畢恭畢敬地對著殿門口的人點頭哈腰過了才到了辛情身邊。
“娘娘有什麼吩咐?”馮保小心問道。
“上次給我畫像的那個畫師~~你把他給我傳來,我要畫像。”辛情說道。 “是,娘娘。”馮保躬身欲走。
“等等!”辛情叫住他,“算了,不用傳了。等我想起來再傳。”
“敢問娘娘,您是要畫誰的像?”馮保問道。
“獨孤豫、老爹和魚兒的。可是我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了。”辛情說道。 “娘娘,老奴大概還記得。”馮保忙說道。
辛情搖了搖頭,“算了,不畫了,畫出來也許我也不認識,出去吧。”然後自己站起身,一抬頭看見了門口站著的人,表情瞬間愣了下,馬上又笑了:“皇上今兒怎麼下朝這麼早?”
“今天不是上朝的日子,怎麼忘了?”拓跋元衡說道。
辛情轉轉眼珠然後笑著說道:“臣妾現在萬事不關心,您上朝雖是大事,可臣妾是女人,這事離臣妾可遠了,記著還是忘了也沒什麼。”
“也有道理。”拓跋元衡終於移動“貴足”到了她身邊,看到她手裡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匕首皺了皺眉,從她手中抽了匕首去,問道:“這東西~~~~留著幹什麼?不吉利。”
“臣妾知道不吉利所以才沒拿去送給如煙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