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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立刻響起了刺耳的拉笛聲。瘋了的翠蓮兒被槍聲嚇得瑟縮著身子逃到牆角抱著頭拱在牆上。

麥草扒下偽軍的衣服走到翠蓮兒身後，“來，趕緊穿上衣服，我救你出去！”

翠蓮兒嚇得身子哆嗦著，把頭使勁往懷裡藏。“我要回家，回家！”

“別怕，我就是帶你回家的，把衣服穿上。”這時遠處響起來雜亂的跑步聲，“有人打槍，別讓他們跑了！”

“姐，鬼子過來了！咋辦？”

“來了你就打，狠狠地打！”說完麥草把衣服披在翠蓮兒身上。翠蓮兒一邊尖叫一邊擺著手，“不要，不要啊！”

麥草抓住翠蓮兒的胳膊，“別怕，穿上衣服，我帶你回家！”翠蓮兒掙扎著不讓麥草穿衣服，朝著麥草的手背就是一口。麥草迅速抽回手來；忍著痛，“曉亮，快來，幫我把她的手綁起來！”

劉曉亮使勁抓住翠蓮兒兩隻亂舞的胳膊，麥草用衣服綁了起來，然後飛快地給翠蓮兒穿上一條褲子，裹上一件上衣。“曉亮，趕緊地帶她走！”子彈呼嘯著從麥草和劉曉亮的身邊飛過。

“姐，你走，我來掩護！”

“快帶她走，聽話！”麥草一邊向鬼子還擊一邊命令著曉亮。

劉曉亮哈腰一下把翠蓮兒抱了起來，猛一使勁扛在了肩上，快步向據點門口跑。

“快，在那裡，好像是個女的！他奶奶的快追！”

鬼子偽軍蜂擁著追上來，麥草不停地還擊掩護著劉曉亮來到據點門口，站崗的鬼子偽軍聽到槍聲和喊聲在那裡把槍對準裡面也開了火。身前身後槍聲一片。

“姐，門口出不去了！咋辦？”

“出不去也要出，向外衝！”說著麥草從腰裡抽出來一顆手榴彈拉了信子向門口的鬼子偽軍扔了過去。轟隆一聲響，門口的鬼子偽軍被炸飛上了天，門樓也被炸塌了。“快跑，曉亮，趁機衝！”

麥草和劉曉亮穿過硝煙和烈火，踏著鬼子的身體跑了出來。有個沒被炸死的鬼子剛要開槍，被麥草一槍把腦袋開啟了花。

兩人跑出來一里多地藏到了一片葦子叢裡才躲過了鬼子偽軍的追趕，劉曉亮的肩頭被追趕的鬼子的子彈掃破了一層皮肉，血把衣服染透了一大片。

麥草撕下一塊布幫劉曉亮把傷口包紮了下，“曉亮，沒事吧！”

“沒事，還好只破了一層皮，今天最沒勁的就是我沒能親手殺一個鬼子。”劉曉亮把牙一咬，有些沮喪地說。

“以後多得是機會殺他們，鬼子那樣多，有你殺不完的。”

“姐，這個女人怎麼辦？咱不能老帶著她呀，她好像受了驚嚇。”

“這都是那些畜生們乾的，明天把她送回村子去。她這樣子，也不知道她家裡人會不會要她？”說到這裡麥草悽慘地望著蹲在一邊傻傻地瞧著自己的翠蓮兒，眼裡湧上了淚花。

“誰知道呢，這些狗日的鬼子，把好端端的一個人給糟蹋成了這樣，簡直不是人！”

“他們就是禽獸！別怕，我會殺了那些畜生給你報仇的。”說著麥草把翠蓮兒摟到了自己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翠蓮兒趴在麥草的肩頭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早上的陽光明晃晃地照在密不透風的葦蕩裡，麥草睜開眼坐起來，看到劉曉亮偎在自己身邊睡得香香的，頭上沾了一些雜草，肩頭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麥草揉揉酸澀的兩眼和痛脹的太陽穴，發現翠蓮兒不見了。她噌地站起來，圍著葦子地轉了一圈，沒有找到翠蓮兒。“曉亮，曉亮，快醒醒，她找不到了。”

劉曉亮睡眼迷離地爬起來，“姐，怎麼了？”

“她找不到了。”

“誰呀？誰找不到了？”劉曉亮還沒有清醒過來。

“昨天晚上咱們從據點救回來的那個女子，找不到了。”

“那咱趕緊找找去，她瘋瘋癲癲的，能去哪裡？”

兩人出了葦子地，順著河岸向前尋找，麥草遠遠地看見河面上漂起來一個東西。“曉亮，你看，你看那裡是啥？”

“姐，別找了，河裡漂著的是咱救出來的那個女子，她跳了河了。”劉曉亮憤恨地攥緊了拳頭，淚水順著眼角流到了臉上。

“她跳了河了，跳了河了！一個人就這樣死了！死了！”麥草喃喃自語著，晨風輕輕吹蕩著撫過她冷冷的面頰。麥草眼裡不再有淚水流出來。

重逢　第五章（1）

郝書成一連幾天都情緒低落；打不起精神；麥草和劉曉亮一直沒有下落；除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