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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在他們村外的老棗樹下見面，然後一起遠走高飛。她爹要她嫁給牛包四做小，她不答應，我們準備私奔的。可那天我沒能去成，鬼子把她給，給……狗日的鬼子！我到處找她都找不到她……”

重逢　第三章（2）

“不要說了，我明白了，難怪她見了你要殺你。”武一林把大手舉起來一揮打斷了書成。

“依麥草的性格，她肯定會找你算賬的。打了幾個月的交道，我和武隊長都對她再熟悉不過了。”

“麥草太不幸了，卻又是這樣堅強！”武一林咚的一聲把拳頭砸在穴壁上，潮溼的穴壁上立時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拳印。

幾個人都沉默下來，空氣像凝固了一般。

鬼子從板打營村把打得遍體鱗傷的馬七叔幾個人押到據點兒關了起來。

“馬七叔，聽說你跟八路軍游擊隊有聯絡，他們經常到你家去商議軍事行動，你要是能把八路軍游擊隊的名單還有哪些人都參加了地下組織交代出來的話，皇軍不但不會殺你，會立刻釋放你和你村裡所有被抓來的人。”李跑拿手撓著後背，撇著嘴對坐在牢房稻草上的馬七叔說。

“我家裡從來沒有去過你說的八路軍游擊隊的人，你讓我交代什麼。”馬七叔閉著眼咬著牙，前胸後背上被皮鞭抽的血槓子一陣陣嘶嘶啦啦地痛徹心扉。

“你家的大黑狗可夠厲害的，要不是那天被你家的狗咬了我的屁股，我還不會找到蛛絲馬跡的。我剛入了夥，就要好好表現表現，盼著能在保安隊混個頭噹噹，混好了就能把媳婦娶上，這媳婦是我未來的老丈人親口許給了我的。這個事對我李跑來說可是大事的，你老頭子就配合配合，交代了吧！”

“哼，要是早知道被你們抓來，那天我就該讓我家的大黑把你的屁股蛋子都叼下來吃了，現在我真後悔呀！”

“你個老不死的，這樣狠毒，來，弟兄們，給他上點兒藥。”說著李跑從旁邊一個偽軍手裡拿過一個紙包開啟，笑嘻嘻地走到馬七叔背後，把裡面的辣椒麵子全都抖摟到後背上張開的一道道血口子上。馬七叔大叫一聲身子一挺摔倒在稻草上，痛得暈死了過去。

“拿涼水把他給潑醒了，老不死的，看你家的大黑厲害還是老子的辣椒麵厲害！”

一個偽軍咧著嘴提過一桶水來嘩地倒在馬七叔的頭上。過了一碗茶的工夫，馬七叔甦醒了過來，他咬著牙睜開兩眼看見了李跑笑嘻嘻的、一口黃牙的刀把子臉。

“你，你狗日的，好狠！”

“咋樣，老頭，這滋味不好受吧。得了，別撐著了，早點兒說了吧，你這把年紀經不起折騰的。”

“呸，日本人的狗，吃裡爬外的敗類！你簡直還不如我家的大黑！”馬七叔把臉扭到了一邊。

“嘿嘿，老東西，你就罵吧，我李跑從小就是挨村裡人的罵長大的，你再怎樣罵我都不怕，我只想著能把你的嘴撬開說出讓我升官發財的名單來。”

“做夢去吧，我是死也不會說的，你爹孃白生養了你一回，我看你的長相就知道你這輩子是娶不到媳婦的，更別說升官發財了。你頂多就給日本人倒倒夜壺，提提馬靴差不多！”

“喲嗬，這老東西行啊，還越說越來勁兒了。你死了沒啥可惜的，可你也不替你那黃花閨女想想，她可就關在你旁邊的那間牢房裡。你不說的話，你那閨女可就要遭殃了。”

“你們想怎樣？”

“一個閨女家能怎樣，你應該明白的，這裡可有好多跟我一樣沒有媳婦的光棍，你那閨女長得也不賴，細皮子嫩肉的，那些光棍們早就看得流口水了，你說他們會咋樣？”

旁邊的幾個偽軍嬉皮笑臉地笑了起來，“他閨女長得是不賴，要不你把你閨女給我算了，被我一個人睡，總比被一群人睡強得多，你們說是吧？”

“哈哈哈！”

“畜生，你們這群畜生！你們早晚會被游擊隊一個個殺了的！”馬七叔氣得兩眼冒火，破口大罵。

“弟兄們，這老傢伙不給咱面子，咱就讓他開開眼，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呀！走，把他抬到他閨女那裡去。”

馬七叔已被打得站不起來，被用一張木板抬著來到一間屋子前，“把他放下，開開門，讓他見見他閨女。”李跑喊道。

門咣噹一聲被一個偽軍推開，馬七叔被兩個偽軍架著坐了起來。翠蓮兒披散著頭髮被綁在一把椅子上，上衣被扒光了只剩下一件紅色的內衣遮著白嫩的身子。

驚恐萬狀的翠蓮兒一下子看見了馬七叔，“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