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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Google上搜到了伽馬射線,認真研讀起來。伽馬射線只有在發生特別劇烈的活動時才會產生,如:超新星、黑洞、中子星,以及物質與反物質湮沒①。在太陽系中,她讀到,有一種方式能產生伽馬射線,而且只有一種方式,那就是,當外層空間強大的宇宙射線刺入行星的大氣層或表面的時候。每條宇宙射線在將物質的原子拆散時,會產生出一道伽馬放射線。因此,太陽系中所有的行星都處於從外層空間來的廣泛散佈的宇宙射線的輻射之中,在伽馬射線中發著微光。這種光是擴散的,遍佈整個行星。
她看了幾篇文章,得出了同一個結論:在太陽系已知的自然過程中,沒有哪種過程能形成伽馬射線點源。難怪科索這麼感興趣了。他在火星上發現了伽馬射線點源——可國家航天推進實驗室的人沒有誰相信他的話。難道是他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不知道。
她盯著電腦螢幕,揉揉眼睛,瞟了一眼時鐘。凌晨3點。福特去哪裡了?
她嘆了一口氣,起身,去小冰箱裡找東西。冰箱是空的。她喝完了所有的健怡可樂,吃完了幾袋奇多膨化食品和瑪氏巧克力棒。或許她應該睡覺了,但睡覺的想法對她沒有吸引力。她非常擔心福特。她開始懶洋洋地瀏覽資料,在Google裡搜尋火星勘測軌道飛行器。這個飛行器是幾年前發射的,一年後進入軌道,繞火星飛行。飛行器上裝有相機、分光計、探地雷達、伽馬射線閃爍器。目的是繪製火星天體圖。它載有發射到外層空間的最高倍的望遠鏡,叫做“高畫質晰成像科學實驗照相機”,雖然是機密,無人知曉細節,但據說能看見一百三十英里以外的十二英寸的物體。在火星軌道飛行器執行的幾個月裡,發回地球的資料是以前所有空間任務的總和。
看上去有很多資料,大概所有的資料都在那個硬碟上。
她按照日期重新給這些資料夾排了序。最上面是最近的一份檔案——很近——文字描述是:“德莫斯機器。”
聽上去很有趣。她開啟,發現裡面有三十多個檔案,取了些諸如“德莫斯(大圖)”、“伏爾泰(原始)”、“伏爾泰(詳情)”等名稱,還有一組檔案,取了從“伏爾泰(1)”一直到“伏爾泰(33)”之類的名稱。
她從模糊不清的偽色影象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全部瀏覽了一遍,一張比一張清晰,看上去都是奇形怪狀的建築物,有個空心圓筒,周圍是些球形突出物,擱置在一個五邊形的基座上,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看起來就像是從一個電影場景上擷取下來的,或者是一項什麼藝術工程。
她開始點選瀏覽伏爾泰的影象,最後是最上面那個稍大一點的檔案:“德莫斯(大圖)”和“伏爾泰(原始)”,她盯著影象,漸漸明白了。當她開始明白這些奇怪的建築是在什麼地方拍攝的時候,她的心跳開始加速,感到幾乎無法呼吸了。簡直讓人吃驚,難以置信——
她聽見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接著是砰的一聲和門鎖的咔嗒聲,最後門開啟了。
她坐起來。“你簡直難以相信——”
福特用生硬的手勢打斷她的話。“把那個關掉,裝起來。我們得離開這裡。現在就離開。”
①一種物理現象,一個粒子和它的反粒子,如一個負電子與一個正電子相遇時,轉化為與粒子總能量大約相等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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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伯爾環視這家廉價汽車旅館的大堂四周,聞到了一股什麼味道,於是檢查鞋底是否踩到了狗屎。什麼也沒有——一定是別人踩上了帶進來的。來華盛頓的路上,他有大量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差點就成功了:基督啊,那個女孩在他們逃出來時把硬碟從冰箱上扯下來時他都看見了,可還沒來得及追上並幹掉他們,他們就跳上一輛該死的計程車跑了。
不過,他們還沒完全逃脫他的手掌。透過計程車頂上的號碼,稍稍藉助華盛頓特區警察朋友的幫助,他就追到了這裡。他走到前臺,按了按那個小鈴鐺,片刻之後,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孩從後面慢吞吞地走出來,他的皮帶系得太緊了,好像要把自己肥胖的身體一分為二。“有什麼可以幫你嗎?”
伯爾帶著一副不安的神情,急匆匆地說:“我當然希望你能幫我,我在找我的女兒,她跟人家跑了。那個卑鄙的傢伙,在教堂裡遇上她的,你簡直難以相信,那個變態。”他停下來吸了一口氣。“我覺得他們跑到這裡來過夜了,這是他們的照片,”——他在手提箱裡摸索著,摸出幾張印在光紙上的福特和那個女孩的照片——“給你看看。”他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