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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何語都保持著高度的緊張和亢奮,沒有絲毫睡意的青年軍官如今眼裡全是血絲。 昨天一大早,安邵清就點燃了一堆狼煙,但曼哈頓的漁船還是不清不楚地開來。眼看滿載物資的漁船都要接近碼頭了,何語連連開了好幾槍。 狡猾的佩科特人藏到了距離碼頭不遠的樹林裡,在他們看來,這些兇殘的“華族”人的大船就是他們唾手可得的獵物,只要船隻靠岸,他們的戰士就可以蜂擁而上殺光船上所有人。 幾個急躁的佩科特人在最後關頭暴露了身影,已經接近碼頭快百米的漁船慢慢減速然後開始倒退轉彎,大失所望的佩科特人只能衝上碼頭,對著百米外的漁船徒勞地射出手裡的骨箭。 這一切都讓西點鎮木牆內的人們在長舒一口氣之後又陷入了緊張。缺乏藥物又導致一個英格蘭重傷員和一個德拉瓦印第安人喪命,而且由於無法外出,西點鎮本就不太多的食物補給也已經告罄。 但更可怕的是,從前天夜晚到現在,包圍西點鎮的佩科特人的數量還在急速上升。很明顯,參戰的佩科特人得到了其他本族村落的援助,現在能觀察到的人數已經超過了300,甚至可能是400。 雖然佩科特印第安人在第一天的進攻中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死傷,導致他們極為忌憚西點鎮裡的那種可怕火器。但仗著人數眾多,他們又有點蠢蠢欲動了。也許是看清了西點鎮三面防禦的薄弱環節,集中在南面的佩科特人幾乎達到了200人。 最近一次進攻發生在昨天黃昏,超過四十個佩科特人突破南面的防禦爬過了木牆,衝進了西點鎮。何語指揮的警備隊士兵和英格蘭移民們幾乎用刺刀和消防斧貼身肉搏才擊退了那些可怕的佩科特戰士。 戰鬥過後,又有部分英格蘭人和德拉瓦人戰士喪命,更多的人,包括幾名陸上警備隊士兵、董久楠和李想也重傷。 李想為了掩護布萊斯特牧師給火繩槍裝彈而衝上去用槍托砸倒了一個敵人,然後被其他方向投來的木矛刺穿了大腿。 董久楠則被好幾根對手投出的骨矛命中後背,失血過多的他現在還昏迷不醒中。 如今剩下的還能動的人,包括娜答在內,也只有50人不到了。 放置傷員的木屋內,娜答已經沒再哭了,只是用蘸了清水的麻布不斷給已經發燒的董久楠降低額頭的溫度。她的丈夫李想帶著纏著布條繃帶的傷腿,舉著一把火繩槍靠在窗戶邊警戒。 “如果他們昨天連夜出發,今天凌晨就應該到了,為什麼還沒有看到援兵!” 跟著安邵清一起的地質勘探組青年有點失心瘋一樣大喊大叫著,左臂上碎裂袖子上赫然帶著一大片鮮血。 曾經的北京地質大學地熱勘查專科宅男如今充滿血絲的雙眼露著絕望的目光:“我就知道他們不會管我們死活!我就知道!” 歇斯底里不僅僅發生在這個青年身上。 角落裡,某個英格蘭大鬍子一直在又哭又笑,他的一條腿直接被一個佩科特壯漢用一把沉重的石斧給敲碎了。 一個德拉瓦族印第安小夥上半身幾乎全纏著帶血的麻布,面色蒼白地靠在牆邊,嘴裡一直嘀嘀咕咕了一夜。 不管眾人行為如何,房間裡每個人臉上,都寫著絕望。 …… …… 木屋外,48個全身染紅的男子聚集防禦掩體後面,木牆的防線已經放棄了,他們只能藉助已經在戰鬥中極度熟練的裝彈射擊技巧儘量保持遠距離的殺傷效果。 和最初的戰鬥不同,陸上警備隊士兵們如今已經滿臉麻木,他們幾乎可以在對手眼皮底下還有條不紊地用推彈杆捅實槍管裡的彈藥,然後貼著對方的臉開火。或者是挺著刺刀一言不發地將對手一直頂到木牆上。 何語對此並沒有感到一絲欣慰,只是慢慢走在士兵們的身後,檢查著部下可能的大意行為。在他不遠的地方,那位英格蘭牧師早就沒了慈祥溫和的宗教人士形象,如今一手火繩槍,一手消防斧,甚至身邊還放著兩杆用來當投槍的鐵矛,而鐵矛矛頭已經發黑了,顯然不知道捅了多少佩科特印第安人。 “少尉先生,如果您的長官再不派出援軍,恐怕今天晚上我們都要得到上帝的蒙召了。”布萊斯特又裝好了一把火繩槍的彈藥,輕輕放到了一邊,然後看著坐到身邊的美國軍官低聲說道,“您計程車兵很英勇,但這裡更多的是平民!他們沒法再堅持下去了!” “老頭,你廢話真多……”何語摘下了軍帽,無神地看著天,嘴角一絲苦笑,“你們的上帝到現在不也在觀望嗎?” “哦,少尉先生,我真遺憾您對我的誤解。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是文明人,我們不應該在這裡和這些土著野蠻人戰鬥。”真實年紀其實不過四十出頭的布萊斯特尷尬地咧咧嘴,將胸前的銀製十字架握在手裡,“我從沒像今天這樣感覺上帝是如此之近,如果我……我是說,如果我受到上帝召喚,希望少尉先生能在我的墓碑上寫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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