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部分(第1/4 頁)
棄分手,至今已經有大半年時間了。而此時他正站在這極南之地的一塊礁石之上,腳下是碧藍碧藍的海水,能夠一眼看清水下的珊瑚和游魚。與平常時不同的是,這時候水下除了珊瑚和游魚外還有人,像魚一樣遊動的人。
鯊口雖然站在水邊,卻沒有看水下。因為只要從水面上波浪的起伏和波紋的走線上他就已經能夠判斷出下面的戰況如何。水下的搏殺會在短時間中結束,雖然是一對三的對決,但獲勝的一方肯定是那一個。
在鯊口所立的礁石不遠處,是一塊更大的礁石。這礁石的形狀很是特別,像是個露出水面的屋頂。另一個方向更遠處是個不大的島嶼,島嶼周圍是一片魚排,那是旦族聚居的一處場所,也是鯊口家的所在。此時,正有幾艘很小的木船由魚排處朝這邊駛來。
鯊口朝搖過來的小船揮了揮手,那些船便停止了前行,停在波面上,任憑浪推波湧,像是幾片樹葉那樣起伏盪漾著。
也就在此瞬間,鯊口腳下的水面上突然閃出幾條雜亂的尖銳波紋,隨即又有幾個小旋子顯出水面。鯊口知道下面的戰鬥快結束了。鬥鯊刀的路數已經徹底亂了,破貝刀已經開始了最終的絞殺。
果不其然,也就眨巴幾下眼睛的工夫,下面就有血紅的水花翻著泡、泛著沫湧上水面,把這處潔淨透明的水域全模糊了。血紅的水花還未曾完全靜止之際,一個秀美婀娜的身影從翻騰著的血花中躍出,就像條豚魚相仿。躍出水面的身影在空中漂亮地扭擰了幾下,那身形竟然便憑空平移一段,最終輕巧地落在鯊口身後。上來的是個年輕的姑娘,穿著緊身水靠。不但身材婀娜,面容也是嬌美秀麗。唯一不足的就是面板很是黝黑。但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她怎麼都不像是剛剛在水底一人搏殺了三個水下高手的。
“都解決了?”鯊口問道。
“都解決了。”水中躍出的姑娘不但長得漂亮,聲音還悅耳動聽。
“招式上看得出是那路嗎?”鯊口又問。
“和前幾次不同,這次路數像是北水面的。”
鯊口不再說話,而是轉頭看著身後那座像屋頂的更大礁石,面色很是凝重。
“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五趟了。你沒回來時有過兩路人手來探過。交手後看出都是本地南水面的‘潛網堂’人馬。後來兩路你都知道的,應該是東水面的福蠻子(福建地帶的人)和江浙一帶淡水面的窄漂兒(江河中的弄水高手)。這次從水下招式和換氣法子上看,該是渤彎子(渤海灣)那塊兒的什麼幫派。”姑娘一邊說,一邊清理著面龐和髮梢上的水漬。
鯊口依舊沒有說話,依舊看著那屋頂模樣的大礁石。
“從來人頻率上看,對家怕是已經將這裡瞄上了。哥,你說的那個人到底什麼時候來?要不趕緊將這裡事情了了,對家再來什麼深潛子(高手)或者索性撒出排眾子(大量的人手),我們兩個可是盯不住點兒的。”說到這裡,那姑娘停止了清理,滿臉憂色地看著鯊口。
鯊口沒有回答,而是朝著遠處的那幾艘小木船高喊了幾句聽不懂的方言。然後那些船大部分都掉頭往回劃去,只有一艘繼續朝礁石這邊過來了。
“哥,你讓他們現在就下鉤網和夾槳水滾,可那些東西我們準備得不夠數量,最多就能將歸日樓圍住半幅。”
“等不及了,能圍多少算多少。貝女,你看這日頭又見西了。潮頭一落,整個歸日樓就要顯形。我擔心對家已經把這裡的點兒瞄準了。這水下的三個只是前探。今晚對家的深潛子和排眾子有可能就全到了。”鯊口看貝女的眼神很是憐愛,但同時心中也很有些痛楚,如果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和自己估算的一樣,那麼今晚很有可能是一場生死難料的大搏殺。雖然有旦族的人可以幫忙,而其實此地留下的真正的護寶後人只有自己和妹妹貝女。這場大殺自己和貝女必須首當其衝,那樣的話,兩人能否見到明天的日頭,已經變得非常渺茫。這世上能應付這種大陣仗的人也許只有魯一棄,可現在魯一棄身在何方,是生是死都沒一點訊息。就是能與天際飛翔的鷗鳥們們對話,它們也不一定能帶來魯一棄的訊信。
小船很快就搖到礁石邊上,鯊口和貝女登上小船,往大礁石那邊駛去。而遠處魚排那邊,更多的小船裝滿了東西往大礁石這邊駛來。一場緊張又謹慎的忙碌圍繞在大礁石周邊展開了。
日頭落得很快,潮頭落得更快。當西邊天際只剩下一輪清淡胭紅時,那大礁石已經有大部分露出水面。此時再看,那礁石真的像是座樓,而且很像是個東周式樣的雙簷八角飛雲樓,顯露在廣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