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4/4 頁)

一口氣，但是那股莫名的感傷也深深的湧上了心頭。是他不夠勇敢嗎？是他太過猶豫不決。每一次離開的決定都是由她開口。其實那個決定，他知道是必然的。可是他還是期待，還在期待。想等她說，等她說，別離開我。

別離開我。

宛素。

蘇卿雲伸出手指，一片葉子緩緩的劃過他的指尖。

我想要聽你給我一個承諾。我想要聽你說一句在乎。

你知不知道。其實，我真的沒有勇氣。我有多麼希望你能給我勇氣。可是，你從來不曾，不曾說過一句，哪怕一句想念。

就算在那與世無爭的世界裡，和你每一日朝夕相處。我閉上眼睛，總是會看見你離開的背影。看見，你決絕而去的背影。那一路輕揚的風，吹動你的衣袂。我總是隻能憂傷的感覺到，那一剎那擦肩而過的悲哀。我的手指，總是隻能觸到你的衣袖。

宛素。

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我在蜀山的大殿跪了整整一夜。

我做出了不顧一切的衝動決定。

可是，那一日的清晨。

你站在殿前，微笑著說：我再也不會見他……

你淡淡的轉身，粉碎了我所有堅持的信心。

“卿雲兄。”清冷的聲音輕輕響起。

蘇卿雲回頭，看見白亦軒站在旁邊。

蘇卿雲笑道：“亦軒兄。怎麼還不休息？”

“你不也沒睡？”白亦軒淡聲道。

蘇卿雲沉默著沒有說話。白亦軒淡淡的道：“你在想他們到了哪裡，對吧？”

“我……”蘇卿雲停了一秒，還是點了點頭。

白亦軒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在夜色之中，靜靜的站立著。

白亦軒忽然間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不應該回來。可是我知道，倘若不回來。這會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總是，要自己把它親手挑出來。即使，之後是鮮血淋淋……”

“亦軒兄。”蘇卿雲長嘆了一口氣，微笑著道：“可是，我這輩子都只能將那根刺，吞下去。即使刺破喉嚨。我只能，吞下去。”

“喂！”背後突兀一聲大叫。

兩個人回頭，柳昭隱正扶在門檻上，雙眉擰在一起，“我說二位兄弟，該歇著了！”

“好。”蘇卿雲微微一笑，和白亦軒一起走了進來。

這夜的風，很大。

在他們走後，吹彎了一樹的枝椏。

海市蜃樓的皇宮，在這夜深人靜之中，逐步襲上了一層黑色。

到達夢城之時，那天色剛剛亮起來。

陽光像是躲在雲層般，只露出半個臉頰。

宛素抬頭看了看。

空明和空淨一路，左右看看，然後嘆道：“這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