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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配備了高額的獎品來吸引人的目光。凡能射斷燈籠者,就可得到羊脂白玉簪一枚。
而擺在顯眼處的羊脂白玉簪,通體晶瑩,雪白剔透,雕工細膩,華貴逼人,顯見得是一件價值不菲的頂級飾品。
蘭佑不禁多看了兩眼,木蓮停下腳步,看了看,便對那攤主道:“賣家,你這遊戲怎麼玩?”
那攤主見木蓮姿容秀麗、衣飾不凡,倒也不敢怠慢,忙恭恭敬敬地道:“十文錢射一次,射中者可得到那枚羊脂白玉簪!”
“你這難度還不小,那簪子值得人費這麼大勁麼?”木蓮也不急著射箭,反倒是與攤主計較上了。
“這簪子可是從西卓有名的御飾貢坊裡出來的珍品!西卓向以出產精美珠寶聞名,客官不會不知吧?這簪子是我祖上花了大價錢從西卓買來的,說是傳家至寶也不為過!”攤主一見木蓮懷疑玉簪的價值,有些急了。
“哦?聽你這麼一說,倒有試試的必要了。”
木蓮說著拿起弓箭試了試,店家倒是實誠,並未在弓箭上做什麼手腳。她搭上箭,慢慢將弓張開,凝神瞄準著前方微微晃盪的細繩。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東霖人善於騎射,剛才已有不少人都試過了,可惜不是通不過圓環,就是透過了卻射不中細繩,將將有箭尖擦到繩索的,卻因為強弩之末,力道已不足以將繩索射斷。現在看木蓮一副身嬌力弱的模樣,想來是什麼紈絝女子打算在心上人面前出出風頭,不由得都在心中嗤鼻,等著看笑話。
木蓮瞄準了片刻,摸清了燈繩搖擺的規律後,才松指放箭。箭矢閃電般穿過圓環,跟著就射斷了繩索,扎進了後面的樹幹中,箭尖直沒入樹幹,箭尾兀自微微顫抖。
人群呆了一瞬,才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那攤主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雖然心痛,但也著實佩服木蓮的箭術。當即取下玉簪,送給了木蓮。另外又將射斷的燈籠撿起,遞給木蓮,笑道:“姑娘真好箭法,在下實在佩服。這燈籠雖不是什麼值錢物件,但也有幾分精緻,不嫌棄的話就拿著,也算是給赤元節應個景兒!”
木蓮接過一看,那是一盞走馬燈,果然做得十分精美,內裡的屏上畫了渺渺山水,雅緻雋永。另外還留了一大片空白處,顯是給人題詞用的。
“多謝賣家,我便承您這個客氣了!”木蓮說著又從懷裡掏出荷包來,取出一塊小巧的血玉,送給那攤主,道:“這血玉雖不是西卓產物,但成色和做工也是一等一的,就算跟您那玉簪做個交換吧。”
攤主也是個識貨的人,見到那血玉通體赤紅晶瑩、紋飾華美,心知定非凡品,當下喜不自勝,連連謝過後小心地收起來了。
木蓮端詳了半天那盞燈籠,又問攤主要了筆墨,就徑直將燈籠遞給蘭佑道:“這兒還可以題詞,你想點什麼話兒寫在上面,待會兒提著,也多幾分有趣。”
說著又將羊脂玉簪給他戴上,潔白玉簪襯在烏黑髮間,愈發顯得人眉清目秀。木蓮笑嘻嘻道:“果然合適,以後可不許摘了!”
蘭佑俊臉通紅,斜瞟了她一眼,拿過燈籠看了片刻便提筆寫道:
清水白石下寒沙
自逍遙
斗轉星移天地暗
彈指老
一笑白首問蒼穹
無拘礙 休碌碌
木蓮默唸了幾遍,看看蘭佑帶著期盼的眸子,笑得有些勉強。
自在無為。
這個心願很久很久以前曾是自己的追求,那時的生活裡還只有木華和清豐城的那座大宅子。不知從何時起,這個心願就再也找不到了,被淹沒在無窮無盡的鬥爭與漩渦中,偶爾於午後翻騰出記憶的水面,很快又被接踵而至的暗流挾裹進了深淵。
而今,眼前這個男人,他所期盼的是這種生活嗎?這樣簡單的心願,她卻無法滿足。
鴻圖霸業不容情,此去江湖無歸期。
一旦坐上了高位,想要急流勇退,已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她避開蘭佑的視線,淡淡笑道:“好了,我們再去前面看看有什麼好玩的,等到了晚間再將燈籠點起,應該會很漂亮。”
注意到她的迴避,蘭佑閃亮的眸光一下黯淡了下去,捏緊了燈籠的手柄,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也是,哪裡還能夠奢望有人肯這樣的來愛,不顧皇權霸業,不管利益得失,願意拋棄所有隻陪你一人天荒地老。
她終究不是個普通人,即使兩人可以這樣像平民百姓一般牽手街頭,也不過是偶爾聊發的心血來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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