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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浪蹄子們!也不認認人就胡亂賣騷!這也是你們能痴心妄想的人?”
罵完又換了張臉,笑嘻嘻地對著木蓮道:“昨兒就聽聞木將軍返京,真是恭喜將軍了!鴇兒我以前就說過,將軍乃是人中龍鳳,果然,首次出征就大勝歸來,當真是……”
木蓮一抬手打斷了老鴇接下來滔滔不絕的恭維之詞,直截了當地問:“阮情呢?”
老鴇的臉色一下變得既尷尬又惶恐,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將軍來找小情兒啊?這個……這個,小情兒身子有些不適,正在休息,要不,將軍改日再來?”
木蓮沒吱聲,只定定的看著老鴇,老鴇眼睛亂瞟,卻不敢看木蓮。
“鴇兒,我記得當初我離京前,有跟你交待過,阮情是我的人,要你好好待他。”木蓮的眼神一下凌厲起來,一字一頓道:“你,做了什麼?”
“鴇兒不敢哪!”老鴇的汗,一下就彪出來了,木蓮如今已是車騎將軍,位高權重,再不是以前那個空有寵信、卻無實權的御前侍衛了,這伴隨著權位而來的壓力,又怎是他一個小小的老鴇能承受的?
“阮情他,他,前幾日被一位大人叫去了,受了些……傷……”老鴇膽戰心驚地看著木蓮的墨瞳一下變得暗沉,頓時急得變了臉,叫道:“將軍息怒!鴇兒實屬無奈啊!那位大人是何等樣人,鴇兒我若是不讓阮情去,只怕這項上人頭都保不住!還請將軍恕罪,恕罪啊!”
木蓮沉默了半晌,才道:“阮情呢?帶我去見他。”
老鴇嚥了咽口水,再不敢耽擱,只得在前面領路,帶了木蓮進去。
第四十章
進了後院,這裡寂靜悄然,與前院的喧譁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裡,越靠近走廊盡頭那間房,味道就越刺鼻。木蓮的腳步開始遲緩,動作也逐漸變得僵硬。站在虛掩的門扉處,有一瞬間竟似消失了推門的力氣,她咬了咬牙,幾乎是有些粗暴地踢開門,一步踏進去。迎面而來的是一扇屏風,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屏風後的床榻上,有人在蠕動著掙起身子。
木蓮呼吸一滯,疾步繞過屏風,那人便完全展露在她的眼底了。
依舊是那樣風華絕代的臉,和柔情萬千的眼眸,全身嚴嚴實實地裹在被子裡,只露了個頭出來。依舊是掛起那抹顛倒眾生的微笑,嘴裡說的話依舊是那麼不中聽。
“你回來了,總算沒死在外面,算你命大了!”
還好,還好,他沒事!
木蓮長長地吐了口氣,靠近床榻,微笑著道:“我還沒娶你過門呢,怎麼捨得這麼早死?”
阮情低低的笑了起來,引起一串低咳,胸腔的震動使得掖在頸窩處的被子松滑了一些下來,露出一片片烏青黑紫而潰爛的傷口。
木蓮喉頭一緊,伸出手去要揭開棉被看個仔細,阮情卻早一步又將被子重新掩到脖子處,輕咳著道:“別……別看。”
木蓮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隨後堅定地搭在被子邊緣,一字一頓地道:“讓我看……讓我看看。”
阮情無言地與她對視,半晌閉上了眼,緊抓著棉被的手指鬆開來。木蓮慢慢將被子揭開,注視著裡面那具不著寸縷,卻遍佈了大大小小、深深淺淺,或黑色、或褐色、或還是鮮紅的,緩緩流著膿血的傷口。傷口的形狀千奇百怪,有些是硬生生撕裂的、有些是用刀、剪等鋒利銳器割裂的規則創面,還有些更像是活活用牙齒咬下的!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長久以來傷口不潔引發的惡臭,還有一股股刺鼻的敷藥味,撲面而來。
木蓮怔怔地望著那具躺在血垢裡的軀體,然後聽到自己冰冷得如寒風掠過凍土的聲音。
“誰做的?”
“沒……事的,看上去很嚴重,實際……不痛……”
“誰做的?”
“真的……沒事,你不要……”
阮情勉強掙起身子,伸出遍佈著青紫淤痕的手臂想要拉住木蓮,木蓮卻咬牙退開一步,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忽然轉身衝到身後不遠處,正畏畏縮縮探了個頭張望的老鴇身前。一抬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再一用力,就將老鴇整個兩腳懸空地舉到了半空。
“快說,是誰做的?”
充滿恨意與狠絕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那雙清澈明淨的瞳仁已轉為暗沉,裡面瘋狂旋轉的風暴,讓人毫不懷疑她會在下一秒就將手上的人撕成碎片!
“大……大人饒命……是……是張大人……承恩侯……張大人……”老鴇從憋得快要斷氣的嗓子裡斷斷續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