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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阮情,伸手去揭他的衣服,阮情眼神一暗,隨即笑得春風滿面,柔弱無骨地往木蓮懷裡一偎,用稱得上誘人的聲音道:“小姐忒的心急!阮情身上可還疼著呢,小姐可得對阮情好些!”
木蓮一愣,隨即紅了臉,急急地推開他,道:“不,不是,我不是想那個……我是想給你上藥!”說著塞了一瓶藥在阮情手裡,背過身去,“是我失禮了,要不,你自己上吧!這藥是早前皇上給的,治療外傷效果還不錯!”
阮情看了看手中的藥,又望了望背對著他的木蓮。眼中涼薄的笑意逐漸褪去,溫度慢慢地、一點點地泛上來。
他拉過木蓮,扳過她的身子,圈在懷裡,看著她又笑:“既如此,就由小姐來替阮情上藥好了,這樣,阮情心裡暖和,傷口也不痛些!”
木蓮被他鬧了個大紅臉,又被圈得緊緊的,想要掙了開去,轉念一想,兩人連床都上過了,還在乎這個麼?頓了頓,便拿過藥盒給他上藥。
掀開衣襟,那些用指甲和牙齒製造出來的傷痕格外猙獰地遍佈在男人胸膛上,不少地方已經開始紅腫。木蓮看得咬牙,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挑了藥膏,輕輕塗在傷口上。不經意的,手上的薄繭摩擦到傷口,那尖銳的刺痛也沒能使阮情皺眉,他只是深深的看著木蓮,眸子裡湧動著複雜難名的情緒。
“好了,這幾日不要碰水,這藥給你,回去後再擦幾次,應該就會好了,也不會留下疤痕。”木蓮舒了口氣,將藥盒遞給阮情。
阮情卻不接,只微微一笑,貼近了木蓮,低聲道:“果然一點不疼!以後的幾次也拜託小姐好了!”
木蓮看著那雙格外溫柔的桃花眼,心裡突突直跳,她暗掐了自己一把,掙開阮情的懷抱,將藥塞到他手裡,搖了搖頭道:“三天後我便要出征了,你照顧好你自己……”
“出征?”阮情一愣,喃喃地道:“你要去征討東霖?你不是御前侍衛麼?怎麼會……”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道:“難怪張茂華剛才稱你為將軍,你便是新任的御前徵邊將軍?”
得到木蓮的點頭肯定後,阮情瞪大了眼,半晌桃花眼裡泛上一層冰冷的怒意。他倏地起身,將木蓮狠狠一推,有些失態地低吼:“琉月這麼多的將軍,用得著你一個御前侍衛去湊熱鬧?乖乖在宮裡待著,沒事陪皇上騎騎馬、打打獵也就是了!逞什麼能?你當那些東霖蠻子好對付?”
木蓮被他吼得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阮情看得愈發怒不可遏,衝上前揪著木蓮的衣襟,咬牙切齒:“有什麼好笑?哼,我道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御前徵邊將軍是個多了不起的堂堂女兒呢?原來是你!不自量力,就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兒,我看是還沒到戰場只怕就死在路上了!憑你也想揚名立萬?趁早死了這條心才是正經!”
木蓮收了笑容,認真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阮情不甘示弱地梗著脖子道:“怎麼?不服氣啊?不服氣就打我好了,反正……”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木蓮堵上了。阮情僵在原地,一時連呼吸也忘了。平心而論,她的吻技不咋地,生澀稚嫩地貼在他的唇上,輾轉反側,卻不知該如何更進一步。只是淺淺淡淡地吮著他的唇角,傳遞出的柔軟與溫暖卻能直達人心!
阮情慢慢閉上眼,緊閉的眼角卻不自覺地浸出了淚水。
原來,最終,他也還是逃不開這張溫柔的情網!
出征的日子終於到了。循例,大軍要從城內出發,由京城百姓夾道相送,以振奮民心。雖然天剛矇矇亮,但一路上已經被熱情的百姓擠滿了,人潮歡聲雷動,身穿鐵甲計程車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密密麻麻的劍戟朝天高舉,象一望無際的森森蠻原。
這正是:鼙鼓夜聞驚朔雁,旌旗曉動拂參星。
木蓮騎在高頭大馬上,目光漫不經心地在人群中逡巡,忽地,眼神聚焦於一處,她勒住了馬。
人潮中,裹著披風的阮情奮力擠到前排,想向木蓮伸出手去,卻被周遭計程車兵粗魯地一把推開。木蓮踢馬上前,示意士兵住手,隨後便坐在馬上靜靜地看著他,阮情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抬頭看著馬上的木蓮。兩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凝望了許久,木蓮才打破沉寂,俯身拉過阮情,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清晰地道:“你若等我,回來後我便娶你!”
阮情身子一震,半晌笑了,一邊笑一邊流淚,“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賴!”
木蓮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支綠玉簪,仔細地插到他頭上,最後看了他一眼,便抬起身,清吒一聲,縱馬奔向前方。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