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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的身軀一點點恢復了知覺。她瞟了眼仍舊昏迷的蘭若,將她拖過來些,就著火烤乾她的衣服。
蘭若的身子冰涼,額頭卻燙得很,明顯已經發起了高燒。在這缺醫少藥的荒野,木蓮實在無法再給她更多的治療了。沒奈何,她只得拖了蘭若,儘可能地靠近火堆,再用雪水打溼布條,敷在她的額頭上。
“我可算仁至義盡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木蓮一邊嘟噥著,一邊抱緊了蘭若,人的體溫應該是最能捂暖凍僵的人的,反正蘭若現在身負重傷,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她就勉為其難地委屈一下自己好了!
木蓮累了半日,早已神疲力乏,這一放鬆下來,很快就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第二十一章
蘭若只感覺身子彷彿在雲山霧罩中騰雲駕霧一般,飄飄蕩蕩的無所依存,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麼?似乎也不太痛苦,前面是什麼?一片漆黑,是陰曹地府麼?
彷彿有一股力道牽引著自己往前方移動似的,離那片永恆的黑暗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正在恍惚間,腹部一痛,低頭看去,正插著一支黑色的箭羽!奇怪,她不是已經拔掉這支箭了麼?怎麼又被射中了?
轉過身去,濃郁的黑暗中,逐漸浮現出一個清晰的人影。秀髮飛揚、玉面冰肌、杏眼桃腮、櫻唇一點。比美貌男子更為嫵媚風流,比威武女子更為英姿煥發,俊美非常,雌雄莫辨!手執巨型大弓,張弓搭箭,墨瞳如夜空般無垠深邃,唇角微微揚起,噙著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正盯著自己!
可惡!都到這份上了,為什麼還不放過她?蘭若一咬牙,伸手拔出箭羽,衝上前,一箭扎進女子的胸前!
鮮血奔湧而出,沿著女子雪白的衣襟迅速流淌成一條小河。女子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苦,只含了笑,微微偏頭問她:“你可滿意了?”
我可滿意了?我可滿意了?……我,我……滿意了麼?
蘭若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心理,竟然急急的抬手去捂住了女子胸前的傷口!為什麼呢?她是敵人啊,她射傷了她那麼多將領,她害得她東霖軍損失慘重,她還兩度射傷了她!可為什麼,一看到她即將死於自己手上,竟會有一股奇異的焦慮與不捨?
是因為城樓上第一眼見到後就一直駐留心底磨滅不去的風姿,還是因為剛剛她將自己從那片無底黑暗中喚回?抑或是僅僅因為不甘敗於這樣一個無名小卒之手?
女子的身影逐漸消散,蘭若徒勞地在虛空中用手臂攬了幾攬,卻終是止不住女子的消失,直到最後化為一縷星塵消失無蹤。可惡!她還沒有恨夠她呢,怎麼能這麼快、這麼輕鬆地就讓她死了?
該死的,你給我回來!
蘭若驀地爆發出一聲大吼,再睜開眼時,看見的就是木蓮近在咫尺的熟睡的臉!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的臉,一時不知是怒是喜,還沒反應過來,腹部和腿部傳來的疼痛,已讓她皺起了長眉。
將視線往下移,腹部已被包紮妥當,腿部也上了夾棍,明顯是已經盡最大努力做到的急救措施了。她再次看了看緊緊抱著自己的木蓮,她是白痴麼?不但救了垂危的敵人,還毫無戒心地將敵人抱在懷裡,幫助回暖,她是小看她,覺得現在的她不足以構成威脅麼?
蘭若鳳目眯起,手指慢慢摸到右手的護腕,那裡藏著一枚薄如柳葉的小刀,鋒利無比,淬了劇毒,她只消輕輕一抬手,木蓮就沒命了!
手指慢慢搭上女子柔細的脖子,那裡肌膚細膩,輕輕按下,可以感覺到血管在歡暢的搏動。她心情複雜地又將視線轉移到女子嬌美的臉上,簡直有些痛恨自己的猶豫不決了!
她這是怎麼了?明明將這女人恨之入骨了不是麼?為什麼真正要殺她時,竟然會猶豫!哼,肯定是因為這女人長得太像個男人了,一個堂堂女兒家,長成這麼一副男男腔的樣子,真是可笑!
不過……她的身體還真是出乎意料的柔軟呢……又溫暖……肌膚比男子還要細膩!
這就是南國的女子麼?
她也見過眾多的南國女子,雖然體格相貌上比起東霖女子要文秀一些,卻也都是堂堂女兒家的樣子,並沒有哪個像她這般,似乎柔弱到不堪一擊,美麗得如同易碎的瓷娃娃!
可是,她也知道,這女人並不像她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只有親身跟她交戰過的人才能瞭解,那是深入骨髓的讓人膽寒的強悍!只是還不夠冷酷,不然自己恐怕也沒命躺在這裡了吧?
蘭若的手指痙攣般箕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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