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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地板,牆壁上繪著無數綻放的巨大牡丹和穿梭其間的黑鯉魚,細細一看,那墨水繪就的鯉,都是在牆上緩緩遊動著的。
自天花板上垂下重重的珠簾,紫色和紅色的琉璃珠子璀璨得讓人眼花。在房間的中央圍著半透明的紗帳,帳後的光影模糊不清。
張桃撩開珠簾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後,不時看到牆面上被驚動了的鯉魚無聲地竄開去,藏到了牡丹後面。
我們一路向房間的裡側走去,經過那垂著的紗簾旁邊,我向裡面望了一眼。
裡面有一個人。
他似乎還感到外面的動靜,微微動了一動。
我嚇得倒退了一步。
簾子裡的人雖看不真切,但也隱約可以看清他穿著一件藍色的浴衣,黑而略長的頭髮下面頎長的頸項和後背。——他很安靜地坐在那裡,優雅而且蒼白。
蒼白,他就是很適合這個淒涼美麗的字眼。
“悠……”我朝簾子伸出手去,“……悠一?”
張桃抓住了我的手腕,制止我進一步的動作。我不解地抬頭望他,他笑笑搖了搖頭。
我疑惑地離開了紗帳,跟著張桃往裡走。
房間的裡側還有一扇門,張桃輕輕推開它。
這次我真的吃了一驚。
門的另一邊,是一個和這邊一模一樣的房間!
垂滿珠簾的天花板,畫著大朵牡丹黑鯉魚的牆壁和松木地板;甚至在同樣的地方,都有著全然一樣的白色紗帳。
我目瞪口呆地跟著張桃重複剛才的動作:撩起串著紫色和紅色琉璃的珠簾,慢慢向前走。
最後,我們停在白紗的前面。
張桃伸手,細長的手指把純白色的帳子向上挑了起來。然後,他讓到一邊。
我看到了悠一。
悠一躺在一個圓形的,畫的不知是什麼星盤的巨大圖案中間;以最自然的,“睡眠”抑或是“昏迷”的狀態。
“看到了?”張桃把簾子完全挽起來。“‘悠一’他的‘人’就在這裡了。”
“那剛才的房間裡……”我指著身後剛才走過的那扇門,“不是悠一嗎?”
“剛才的房間?”張桃慢悠悠地說,“——這裡只有一個房間。”
“就是我們剛才從那裡穿過來的,那個一模一樣的房間啊。”
“那裡就是‘這個房間’,——那裡的人,也是‘這個人’。”
……呃?
我把手指收回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被張桃打斷。
“這裡只有一個房間而已,我們剛才穿過的是‘界’。”他眨眨眼睛解釋道。“你大概是混亂了,六月十一。”
界。
“界”是區別於“場”的一個概念。
“場”是在時間的直線座標之外建立的分支點,成為一個獨立存在的時間點。也就是說,場之內和場之外的時間流逝的方向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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