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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唐寶牛第一個道。
“我也去。”方恨少說:“大家都那麼信任你,我怎能不信你”這種好玩的事兒怎能缺了我?溫柔似笑非笑的道“就算我不信那隻鬼見愁,也會信任你這顆小石頭。”
於是,他們都去。
不論王小石要做的是什麼事。
他們會跟著去做。
原因:只為了信任。
信:是一種依憑,也是一種寄託,沒有它的人會很孤獨,有了它的人則很堅定。它在一個人身上發生,那是因為他性格上的光輝;如果它在一個人身上消失,那便是人格上一種無可弭補的缺憾。
他們信王小石。
所以他們毫不考慮便跟隨了他。
可是王小石現在要做的事,真的值得他們這般信念不移嗎?
如果王小石在他們面前失了信,這些朋友兄弟又會怎麼想?
王小石要殺諸葛先生。
要殺諸葛先生之前,先要部署。
部署的第一步,便是退出金風細雨樓。
無論王小石的成與敗,諸葛先生的生與死,都與蘇夢枕、白愁飛等無涉,自然,也追究不上金風細雨樓。
當然,如果行刺成功,論功行賞,受惠的自然少不了金風細雨樓。
所以王小石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信呈蘇夢枕。
信的內容是:退出金風細雨樓:信已成。
王小石的文筆本就揮灑自如。
要退出金風細雨樓,必定要有藉口。
一個人如果要“背叛”他的上級,“不服”永遠是最有力的理由。
他不服蘇夢枕,自認為不該只當“三當家”。
他不服蘇夢枕所領導的金風細雨樓,不贊同他暗裡支援在朝廷裡諸葛先生的派系。
他不服溫柔為何只喜歡跟自己鬧在一起,而偏對白愁飛情有獨鍾:“不服”,便是理由。
王小石覺得振振有詞,大致可以瞞天過海。
直寫到第三點的時候,王小石心中一動:到底自己有沒有真的這樣想過呢?
宣紙上墨瀋未乾,他提著筆,一時沒寫得下去,就這樣呆了一陣。
窗外雪意濃,這一兩天裡,大概會下場大雪吧。
這種雪一旦開始,就不易止歇。
至少,寒意在短期間是不會消散的。
齋室之外,可見酒樓妓館,真個是極盡豪華,在燈升幕降之際,仍見一片繁盛景象,真個是三面相通,五樓相向,各有飛撟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燭晃耀。
是時,西夏寇邊,遼軍進侵,金勢日猖,盜賊四起,浙江方臘,起兵作亂,數逾二十萬人,淮南宋江,以三十六人趄事,威行河溯,轉掠十郡,無可攖其鋒,而君主荒淫,奸臣當道,侈靡日盛,國勢日衰。
這是一場奢豪的迷夢,還是悲落哀涼的現實?
“大概我亦有這般想過吧?不然,怎麼含在無意中把溫柔的熊度,也列成了第三項理由:要真的是這樣,我實在是個卑鄙小人,愧對白二哥。
王小石仍縈繞著這在心頭裡的耿耿。
“看來,這個冬天會很漫長吧:“這個冬天,將會很冷的吧:)溫柔可是個怕冷的女子呢:)這一恍惚間,硯上的墨汁又凝結了。
王小石動手磨墨,把信寫好,交給祥哥兒,速呈蘇夢枕,他相信在這時侯,白愁飛已把一切細節節與轉折,稟知蘇大哥了。
王小石寫完了信,把愁石齋的字畫卷了趄來,好好的擺放著,然後關上了門。
溫柔、方恨少、唐寶牛這一干舊雨新知,含在瓦子巷姜行附近的戲臺下竽他聚合,要去做一件事。一件足以撼動京師、震驚朝野的大事。
“同時,戲臺上也做著大戲吧:)(不知是唱曲還是雜劇、說書還是傀儡戲呢?)(我們自己的戲,也該上臺了吧?)不知道大哥收到我的信的時候,今天的第一道雪下了沒有?
他的第一道命令下了沒有他映著爐火,在綠樓西窗前展信而讀時,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
口。
白愁飛自祥哥兒手上接到了信的時候,信並沒有封口,白愁飛先行拆閱然後他說:“可以了,你去吧祥哥兒覺得有些奇怪。可是他不敢問。他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他覺得白愁飛在笑。就算他外表一點笑容也沒有,但他內心。一定是在笑著的,為何他不流露出絲毫笑意呢?可怪的是,祥哥兒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裡竟生起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