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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處,無本買賣,倒是可以一試。
杜雲蘿心思轉了三轉,耳邊聽著甄氏與杜雲茹輕柔的說話聲,抬起手按了按眉心。
也許,只是湊巧而已。
怕是她舒心日子過久了,反倒是渾身不習慣了,一丁點兒怪異的地方,都忍不住要多想多猜。
這一等,便等了一個多時辰。
趙嬤嬤先回來了,稟道:“四爺去了蓮福苑裡,奴婢帶人把前頭院子收拾了,太太放心。”
甄氏緩緩點了頭。
又等了會兒,甄氏不住看著西洋鍾,道:“怎麼這般久?”
杜雲茹勸道:“四弟半年沒回來了,指不定祖父正考校他功課呢。母親您又不是不知道,祖父如今最喜歡指點兄弟們功課了。”
杜公甫的骨子裡不是官宦脾氣,而是讀書人。
幾個孫兒裡頭,杜雲荻寄託了他極大的希望,因而才會在發現杜雲荻有天分後,帶在身邊親自教養,又怕他成了井底之蛙,送去了歷山書院。
這一個月來,杜公甫教書育人的心思再次萌芽,正是熱情高漲的時候,遇到個好學生,自然是要指點一番的。
真是也清楚這一點,又瞟了一眼西洋鍾,道:“罷了,最遲晚飯前也就回來了。水月,讓廚房裡準備些雲荻喜歡吃的,晚上多加兩個菜。”
水月笑著去了。
剛出了正屋,就見一少年身影從外頭進來,水月眼睛一亮,趕緊轉身回了東稍間裡:“太太,四爺來了!”
第五十章 兄長
甄氏聞言,蹭得站了起來,理了理鬢髮和衣襬,一面問,一面往外頭走:“水月,你看看我這一身還妥當嗎?氣色好不好?“
水月替甄氏打了簾子,笑著答道:“太太,您放心,瞧著可精神了。”
杜雲蘿把主僕二人的話聽了個清楚,不由撲哧笑了:“這哪裡是哥哥回來,不曉得的,還當是父親回來了呢。”
甄氏已經出去了,自然沒聽見這話。
杜雲茹偏轉過頭,想板著臉訓杜雲蘿說話不著邊際,可想到甄氏的樣子,也繃不住臉了,在妹妹背上捶了兩下:“又渾說!四弟孝順著呢,他一人在外求學,若是家中長輩身體不適,他又不在跟前,他心底裡可過不去了。哪裡像你,小沒良心的,也不曉得體恤母親心情,還盡說昏話。”
杜雲蘿抬眸,剛要反駁說自己才不是沒良心的,猛得想起從前,她的眸子倏然暗了下去。
她可不就是一個沒良心,不懂體恤長輩的人嗎?
以至於甄氏病故後,在靈堂之上,從來都是笑容待人的杜雲荻揚手甩了她一個巴掌,狠狠的。
自那次之後,她就沒有見過杜雲荻。
一轉眼,已然二十幾年過去,一轉眼,已然回到了閨閣之中。
“你呀!”杜雲茹見自己幾句話把杜雲蘿說得發懵了,到底是心疼幼妹,挽了她的手,半拉半拖地將她往外頭帶,“不是惦記著四弟給你捎了什麼好東西嗎?趕緊去瞧瞧。”
姐妹兩人出了正屋,一眼瞧見杜雲荻跪在地上,撲通撲通就是三個響頭,水月和趙嬤嬤一道,都沒將他扶起來。
甄氏紅著眼睛受了禮,這才擁住了杜雲荻,摟著道:“你這孩子!跟娘瞎講究什麼?便是真要磕頭,等進了屋子墊了蒲團再磕也不遲,真是實心眼的,還嗑得這般重,讓娘瞧瞧,這額頭都破皮了。”
甄氏心疼壞了,又不敢下手去揉,只能吹氣。
杜雲荻已經十五歲了,可偏偏甄氏待他還似待小孩子一般,這般又是哄又是吹的,讓他不禁漲紅了臉。
餘光瞥見杜雲茹和杜雲蘿站在後頭抿唇直笑,杜雲荻趕忙衝她們擠眉弄眼求救。
“母親,四哥才回來,這外頭太陽大,我們快回屋裡吧,屋裡才涼快。”杜雲蘿嬌嬌道。
甄氏一怔,轉眸間叫日頭晃了眼,這才猛一陣點頭:“囡囡說得對,雲荻,快隨孃親進屋去。”
杜雲荻站起身,順手撣了撣衣襬,經過姐妹身邊時,他突然伸手捏住杜雲蘿的臉頰。
杜雲蘿睜大眼睛瞪著他,臉頰被捏住了,說話聲音都變得與平時不同了:“四哥你做什麼!虧我還幫你呢!”
“我就說你怎麼會好心腸了,”杜雲荻笑得開懷,“原來是惦記著屋裡有冰盆涼快,不肯陪我在外頭曬太陽。”
說罷,聽甄氏在裡頭催了一聲,杜雲荻才鬆了手,抬步進去了。
杜雲蘿揉了揉臉頰,低低道:“狗咬呂洞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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