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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柏節堂時,吳老太君由周氏扶著到了花廳裡。
穆連瀟還有公務在身,給吳老太君和周氏、練氏請了安之後便先走了。
蒼朮的老子娘被帶了進來。
“可憐啊……”蒼朮的娘撲通就跪到了吳老太君跟前,她想說什麼的,可張了口,一個字又都說不出來,只有淚水簌簌落下,整個人蜷在地上痛哭起來。
蒼朮的爹抹了一把臉,重重磕了三個頭:“老太君,請您做主。”
吳老太君閉上眼睛長長嘆了一口氣。
她是過來人,知道突然之間失去了骨肉是什麼滋味。
那是生生從身上剮了一大塊肉啊!痛得整個人都要厥過去了。
周氏偏過頭擦了擦通紅的眼睛。
練氏見那兩夫妻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什麼名堂來,便道:“老太君,昨天個清明,蒼朮回家去上香,門房上記了,是拿著對牌出去的,申初一刻回的府裡,是還沒回到韶熙園就落水了,還是回了韶熙園之後又去了園子裡,這就不曉得了。”
吳老太君轉頭問杜雲蘿:“昨兒個下午,有瞧見蒼朮回來嗎?”
杜雲蘿斟酌了一番,道:“祖母,我昨日下午倒是沒留心,但連翹說一直沒瞧見蒼朮的人影,曉得她一夜未歸,今天天剛亮就讓馬媽媽去她家問問,結果在園子裡……”
練氏皺著眉頭問了一句:“連翹沒瞧見,其他人有看到嗎?”
杜雲蘿淡淡看了眼練氏。
蒼朮雖是韶熙園裡的丫鬟,但這事兒其實牽連不到杜雲蘿,她從沒有挑剔過蒼朮,為難過蒼朮,更別提打罵了,蒼朮絕不會是因被主子不喜而心神恍惚出了差池的。
除非是把這事兒往韶熙園的丫鬟內鬥上引,倒是可以問杜雲蘿一個治下有失。
杜雲蘿答道:“我記得昨日送三嬸孃走的時候,差不多是申初二刻,若蒼朮是一刻入府的,那時差不多也該到韶熙園了,可我和嬸孃在院門上說了會子話,都沒有見過她。
那之後,院子裡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要是蒼朮回來過,總不至於一個人都沒瞧見吧。”
把徐氏搬出來了,自然是最好的解釋。
吳老太君微微頷首,讓人去喚了連翹來。
連翹的說辭無二,韶熙園裡二十來個人,沒道理會看漏了的。
周氏低聲與吳老太君道:“看來,應當是一回府就出事了。”
“好端端的,怎麼跑去水井邊上了?”吳老太君看向練氏,“是二門邊上小花園角落裡的那口井吧?”
“是那口井,”練氏趕忙道,“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那裡除了白日裡打水時,誰也不會去的,她跑那兒做什麼去了……”
吳老太君又問連翹道:“蒼朮平日裡與誰有爭執嗎?”
連翹猶豫了,她低著頭沒有應聲。
練氏見此,忙道:“人命關天的事體,連翹,可別想著維護。”
杜雲蘿抬手按了按跳得厲害的眉心,她想起了錦蕊說的話,玉竹和蒼朮不和。
連翹沉默良久,終是吐了兩個字:“玉竹。”(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一章 誅心
吳老太君的眸子倏然一緊,她偏過頭看向杜雲蘿,沉吟道:“玉竹?是不是從前喬姨娘身邊的?”
杜雲蘿頷首,餘光瞥見了練氏。
練氏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若不留意,根本察覺不了。
那是欣喜之意。
杜雲蘿抿唇,若不是她知道練氏不懷好意,練氏眼底的這點變化只怕她也是抓不住的。
玉竹很快便來了。
哭得幾乎斷氣的蒼朮的娘撲過去就要打,叫蒼朮的爹死死抱住了。
玉竹面無表情地給主子們問了安。
練氏打量了玉竹一番。
當時韶熙園裡添人手時,練氏是準備了一個大丫鬟的,可偏偏殺出來了這個程咬金,與吳老太君指的連翹一起,佔了兩個名額。
練氏沒想過收買連翹,只要有半點風聲傳到吳老太君耳中,這些年的辛苦都要付諸流水。
至於玉竹,練氏摸不透她,也不敢試探了。
如今韶熙園裡四個大丫鬟,全是練氏管不著的,這叫她又是無力又是苦惱。
要是能趁此機會除了玉竹,那就能在杜雲蘿的屋裡添個堪用的人手了。
“你和蒼朮起過爭執?”練氏開口問道。
玉竹面不改色,她垂著手,態度恭謹,不見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