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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蘿抿唇,斟酌著道:“世子,當年大伯失蹤是意外嗎?若是人為,那大伯出現了,要回京了,那人會坐以待斃嗎?就算大伯什麼都不記得了,下手之人也會怕他再想起來。”
穆連瀟沒有說話,目光沉沉湛湛,深深凝望著杜雲蘿:“雲蘿,你想說什麼?”
呼吸一窒,有那麼一瞬間,杜雲蘿想把她知道的所有的所有都說出來,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現在不是說那些的好時機。
杜雲蘿囁囁,道:“我只是想起了母親的家書。
姑母過世的時候,母親在信上說過,姑母死前提過大伯,提過長房和二房的利益。
當時我們都想不透姑母到底說了什麼,可我現在想的是,為何母親會寫?
若姑母是信口開河,說得全無道理,以母親的性子,定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跟別說是寫在信裡了。
母親寫了,就是說她多少認同姑母的說法。
那麼姑母到底說了什麼?
她提起大伯,難道會說大伯的失蹤是意外嗎?”
穆連瀟的喉頭滾了滾。
穆元婧說話做事顛三倒四,穆連瀟這個晚輩都聽不過耳,周氏也是不理會的。
穆連瀟熟知周氏性格,杜雲蘿說得一點也沒錯,若周氏不認同穆元婧的話,她絕不會在家書裡提起。
這一回卻提了……
拋開長房和二房的利益這一條,只說穆連康,穆元婧要是說的是小時候的往事,穆連康下落不明,講句不好聽的,人死萬事消,無論穆元婧說好說壞,周氏都不會記下。
唯一能讓周氏掛懷的,就是穆連康的失蹤,也唯有這失蹤是人為而非意外,才值得周氏在信裡提及。
穆連瀟垂著眼瞼深吸了一口氣:“母親的信有帶來嗎?”
杜雲蘿搖頭:“收在桂樹衚衕裡。”
穆連瀟鬆開了杜雲蘿,坐在炕邊脫了鞋子。
杜雲蘿也爬上了炕,等穆連瀟吹燈時躺了下去。
一室靜謐。
誰都睡不著。
良久,穆連瀟低聲道:“雲蘿,當時從北疆扶靈回京,大哥失蹤時的事情我怎麼都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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