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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要求興登堡元帥罷免希特勒的,可他去世了。下午三點,國防部長勃洛姆堡下令總參謀部人員在巨大的‘勝利柱’下接受檢閱。當天,整個國防軍都舉行了類似的儀式。
“為死去的總統鳴放禮炮,軍樂隊奏哀樂‘懷念曲’,默哀兩分鐘。而後,勃洛姆堡走上前,宣誓效忠――條頓騎士的血盟誓言。陸軍總司令瓦爾內·馮·弗裡奇接著宣誓。我們一手握著國旗,一手拿著聖經,背誦道:
“我對上帝發出神聖的誓言,無條件地服從德國和人民的元首,武裝部隊最高統帥阿道夫·希特勒,時刻準備當一名勇敢計程車兵,為實現這一誓言,獻出我的生命。”
“他給我們來了個措手不及,我沒有意識到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新式誓言。希特勒宣佈自己為國家元首,命令武裝部隊宣誓效忠於他,只效忠於他,而不是效忠於一個國家,也不是效忠於憲法。”將軍的回憶漸漸變成了自言自語,“從此,將領們享受特權和安全的時代過去了;穿著總參謀部帶紫紅色褲線的制服的人所引起的尊敬消失了。看看波蘭的勝利和即將開始的災難,被玷汙了的榮譽和沒有責任感的權力,一如賣淫得來的報酬。對我們來說,只剩下墮落、失望的屈從,以及主子的蔑視。”
漢斯聽不懂將軍在說什麼,他不明白這些跟眼前發生的事有什麼關係。誓言就是誓言,神聖而不可背叛;元首就是德國,他使軍人重新找回了存在的價值。不管怎麼說,我決不能坐視不管,我決不會背叛祖國。想到這兒,他突然掙脫了將軍。
這時,克雷格已經拍完了,正準備收起相機。
漢斯撲過去,想要把相機奪過來。克雷格本能地側轉身,用肩膀一頂,正頂在漢斯的胸口上。漢斯站立不穩,噔噔噔地向後退了好幾步,身體重重地撞在牆邊的櫥櫃上。櫥櫃門上的玻璃被撞得粉碎,嘩啦啦掉了一地。接著漢斯騰地一下站起來,忽然瞥見櫥櫃裡陳列著的那把鑲嵌著紅寶石和珍珠的短劍。這是將軍的心愛之物,以前漢斯經常幫著擦拭、上光,這柄短劍雖然年代久遠,但刀刃依然鋒利。於是他伸手抓過短劍,因為動作太快,在穿過被撞壞了的玻璃門框時,漢斯的手背被門框上殘留著的玻璃碎片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滴答下來。漢斯既沒看見,也沒感到疼,他扔掉劍鞘,重又撲向克雷格,揮手刺去。
“住手!漢斯!”
只見寒光一閃,噗的一聲,短劍已刺入人體。
然而倒下的不是克雷格,而是清醒過來,衝上去想要制止漢斯的將軍。老人右手捂著傷口,倚在橡木書桌的一角,慢慢滑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漢斯呆立在那裡,不知所措,手上還握著那柄尚在滴血的短劍。隨即他感覺耳邊生風,眼前黑影一晃,腮幫子上便重重地捱了一拳,身體隨之倒地,短劍也應聲而落。但他並不疼,反而覺著挺痛快。接著,他又被揪著衣領提起來,他一點不害怕,滿心盼望著再來一下,卻最終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手被反剪到身後綁起來,還被堵上了嘴。漢斯根本沒想反抗,也不掙扎,這些好像都是別人的事,跟他沒關係。他只是個路人,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卻怎麼也看不懂。
聽到將軍那虛弱的聲音:“請別,阿里克斯。”克雷格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再看眼前這個人,他也無心打了。按照最初的反應,他恨不得當場把他打死,但現在,漢斯已不會再造成威脅,他只是一個被自己的魯莽行為嚇傻了的孩子。為保險起見,克雷格還是把漢斯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他還掏出手絹把漢斯的手包紮上。
克雷格小心地把將軍抱進臥室,放到單人床上,把軍毯摺疊後墊在將軍身下。
將軍緊閉雙眼,面色蒼白,飽經風霜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變形。
卡爾森使勁地摸了一下眼睛,因為淚眼模糊,她沒辦法檢視爺爺的傷勢。“阿里克斯,打電話叫救護車吧?”卡爾森有些猶豫,她知道那樣做的後果,但她又必須做。
克雷格點點頭,到辦公室插上電話插頭,剛要拿起電話,臥室裡傳出將軍輕微的聲音。
為了讓克雷格聽到,將軍使出全身的力氣叫喊。“不!阿里克斯,不要。”
“爺爺,我們必須救你,相信我,你會好的。”卡爾森按住爺爺,安慰道。
“不,好孩子,你知道不能打電話,不然,這血就白流了。”將軍忍著疼痛,吃力地說。
克雷格也一時拿不定主意,他回到臥室,站在床邊。
“ 可是,爺爺。”
“不要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