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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們趕了出來。”
克雷格無聲地笑了,又一件聖誕禮物。
“對我們來說這倒是好事,在多尼戈爾時,我們一年也不能回來一次,現在反而好,可以經常回漢堡,就是得馬上走。”
“聖誕節就出海?”
“是的,沒辦法。”
“這麼說,本也留在艇上,沒有回家過節。”
“對啦,本還問你好呢,他邀請你明年夏天到他家去,他媽媽和姐姐一定會熱情地招待你。好了,我到了,再見吧。”
喬伊下了車,揮手告別。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過頭,沖剋雷格擠擠眼睛,壞笑道:“你最好不要帶卡拉一起去,不然,本的姐姐們會吃醋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三十六、陸軍武官
昨晚上,大使館的新年晚宴幾乎吸引了所有在柏林的美國人。在美國人中間,跟美國人談話,皮爾·福萊斯特上校挺高興的,這裡有無拘無束的開朗態度和發自內心的笑聲,沒有皮笑肉不笑的虛情假意,也沒有彬彬有禮的鞠躬或是兩腳跟咔嚓一聲立正敬禮,於是他多喝了幾杯。皮爾身材很胖,美利堅合眾國住德國大使館的陸軍武官,是陸軍裡的空軍軍官,來自美國愛達荷州,到德國已有三年了。
現在他坐在那間天花板很高、亂糟糟的辦公室的書桌前,啜著咖啡,感覺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他望著窗子對面赫爾曼…戈林大街那座巍峨的粉紅大理石砌成的希特勒新總理府。哨兵正在換崗:八名頭戴鋼盔、身穿黑制服、長得魁梧、粗壯的黨衛軍列隊走過來,另外八名就隨著鼓聲和笛聲列隊走開了。從敞著的視窗,他聽到用德語尖聲發出的行禮口令、笛聲和大黑皮靴的腳步聲。
文書送來一封信,是寫在一張代辦辦公室用箋上的便條,沒有署名,只有潦草地寫著一句話:立刻來我處。
福萊斯特上校下了樓,來到大使那套裝飾豪華的房間,現在在這裡辦公的是代辦。
代辦個兒很高,蓄著八字鬍子,聰明、蒼白的臉上滿是皺紋,帶著一臉厭倦的神色。目前由他主持大使館的工作。“水晶之夜”事件後,羅斯福總統召回了美國大使,一直沒有放他回來。
代辦從他那半月型的鏡片上邊,看了上校一眼,用手指了指一把椅子。“感覺怎麼樣?皮爾,昨天你可是喝了不少。”
上校微微一笑,有點不好意思。
“是啊,現在這樣的機會不多,難得的。”代辦表示理解,他自己是很能剋制的人。“晚上去聽歌劇嗎?”
上校看著代辦,心裡有些納悶,這麼急著叫他來,不會只是提醒他今天晚上德國外交部招待各國外交人員,在國家歌劇院演出瓦格納的歌劇《羅恩格林》吧。
皮爾自己不善音律,對於他來說,聽歌劇、音樂會都只是工作,但麗薩不是,她熱愛音樂,而現在,太多的瓦格納,太多的黑格爾使她厭煩了,她正抱怨頭疼,今兒晚上不想去了。皮爾知道代辦一定有很重要的事,他沒提麗薩的頭疼,只是點點頭。
代辦從桌上拿起一封信,遞給上校,接著說:“這封信是外交信使帶來的,上面要你在聽歌劇的時候,把它交給一個人。”
上校接過信。信是封著的,信封上沒有寫任何字。他疑惑不解地問:“是陸軍部嗎?”
“不,是國務院。”
這可是不同尋常。二十五年來,福萊斯特上校接到的所有命令都是書面的,就連休假也會由陸軍部出具一張油印的批條以備存檔,上面寫著“准假”。而且國務院無權命令他。但是,作為一名武官,他的地位是很微妙的,現在又是非常時期。
這封信由外交信使送來,一定是極其重要的。德國入侵波蘭以後,使館的一般來信和使館人員的私人信件會隔上幾周,突然來一大堆,它們肯定是受到了德國人的嚴格檢查,在這裡,外交豁免權是不存在的。只有最重要的郵件,由外交信使親身攜帶才可以保證安全,免於檢查。
“那,什麼時候?交給誰?” 皮爾擦了擦他的大而扁的鼻子,那是幾年前飛機出事撞壞的。
“中場休息時,你在阿波羅廳等著,會有人來找你的,他叫克里斯托弗。”代辦摘下眼鏡,往大皮椅背上一靠,後腦勺靠在手指交叉的雙手上。“晚上,麗薩一起去嗎?”
“是的。”
“我知道麗薩不喜歡瓦格納,可是希特勒喜歡。”代辦做了個鬼臉,因為有鬍子遮著,鬼臉幾乎不被察覺。
“麗薩沒問題,先生,只是聽得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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