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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聽孫九爺反覆唸叨“武侯藏兵”,就將此事相告,也許“觀山指迷賦”中提及的“武侯藏兵”,就是那種神秘無比的殺人機關,因為“觀山指迷賦”後文也提到了“生門”。
“蜂窩山”的李老掌櫃曾給么妹兒講起過,“武侯藏兵圖”中必有一個機關總樞為“井”,不把它的“樞井”拆除掉,就會被層出不窮的機關陷阱下斃命,此“井”必在生門當中,但井有“明、暗”之分,如果是暗井,就很難尋到,而且根據不同的構造設計,只有掌握機關圖的人,才知道真正的“生門”所在。
“觀山指迷賦”最後這句“生門相連,一首一尾;兩萬四千,百單有七”,大概就是指“暗井”方位,但以么妹兒所知所學,就完全不知“兩萬四千,百單有七”之語是何所云了,並非是“蜂匣口訣”中的內容,即便換了李老掌櫃在此,也多是半猜解不出。
我想起卸嶺盜魁陳瞎子,曾在民國年間大破瓶山機關城,按他所述那座“甕城”應是屬於“明井”銷器。在倒鬥行裡,常有在古墓王陵中遇到藏兵樓陷阱送命的盜墓者,但真正見過實物的人應該很少很少。
明代“觀山太保”專盜古冢,保不準就從哪座山陵裡,挖出這麼一套“武侯藏兵圖”的機關,藏在“烏羊王地宮”裡作為地仙村的一道奪命屏障,不解開“生門相連,一首一尾;兩萬四千,百單有七”的暗示,怕是過不了這道“門坎”。
眾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對此束手無策,連“蜂窩山”裡的行家都犯難,更別說我們“摸金校尉”了,這隔行如隔山,一時半會兒哪想得出什麼良策?
我給眾人提氣說,我這輩子從沒遇到過象“地仙村”一般藏匿如此之深的古墓,在我看來,那位“觀山太保”的首領封師古,根本就是一個瘋子,倘若作正常人的思維,絕難猜想出他的用意,可還有一說,毛主席說“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不遇艱難,不顯好處,只要地仙古墓裡真有“丹鼎”一類的稀世珍寶,也不枉咱們經歷這許多周折艱險,此刻還不知地仙的藏兵圖如何佈置,是樓?是城?還是別的什麼?但也別太過擔憂,法子都是人想出來的,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先去實地勘察一番,咱未必就找不出對策。
孫九爺卻皺眉道:“說是這麼說,眼前這番周折怕是不小,不能想得太樂觀了……”說著話,他就跳著墓道里的石階向槨殿上層走去。
我擔心孫教授走得太快脫了隊,當即向其餘三人一招手,在他後面緊緊跟上,上行的墓道階梯下臨積水,走在上面可以聽見水聲四濺,四周多處都有暗泉穿過古墓,墓中取的果然是水龍之脈,這時我覺得耳邊嗡嗡有聲,原來又有幾隻黑蠅在我們身邊打轉。
我急忙揮手驅趕,在頭頂戰術射燈的光束晃動中,正見到孫九爺後頸上趴著一隻黑蠅,食屍蠅身上的熒光好似微弱的鬼火閃爍。
這回是看得分明,再不會錯了,我一把拽住孫教授說:“且慢,九爺你身上怎麼會有食屍黑蠅?你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孫教授一愣,隨即怒氣勃勃地說道:“你胡言亂語地說什麼?先前給我亂扣帽子也就罷了,怎麼此時又說我是死人?我現在還沒死,要死了也是被你氣死的。”
我說:“行,您還真夠理直氣壯的,您看此乃何物?”說罷張開手掌,把手裡拿的“黑驢蹄子”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孫九爺的臉色驟變,如遇蛇蠍般“蹭”地退開一步,背靠著身後墓牆,點手指著我說:“胡八一,你小子欺人太甚,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拿黑驢蹄子作什麼?我不允許你這樣侮辱我的人格!你再過來一步,我就跟你拼了老命!”
我以前只知道孫教授在文革時被揪鬥多回,戴過高帽,也撅過“噴氣式”,白天批鬥完了,晚上就關到牛棚裡,所以對我和胖子這種當過紅衛兵的人,他始終從骨子裡有一種反感,很容易受到刺激,卻沒料到孫教授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反倒被他嚇了一跳。
此時Shirley楊也走上來勸我,我以心問心,自己心中確實有些歉然,但轉念一想,始終沒見槨殿裡有什麼屍骸,空槨中縱有屍氣,幾百年來也都散盡了,在孫教授身邊出現“食屍蠅”絕對是種異常的徵兆,不可一時心軟留下禍根,孫九爺是不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試就知。
想到這,我咧嘴一笑,對孫九爺說:“誤會了,我是看您心事重重,為了讓您保持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才特意跟您開個玩笑,怎能當真?這黑驢蹄子您要是看著不順眼,把它扔了就,接著……”說著話我一抬手,把“黑驢蹄子”對孫教授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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