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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遺址,當真是“田豎鞭骷髏,牧童掃精靈;如今荒涼虛無地,昔日君王埋魂處”,其景象之悽慘,足令見者嗟嘆,聞者傷懷。
朱元璋說,要是北方的胡人在幾百年後還能佔據天下,我即便真當了皇帝也高興不起來,怎麼呢?這世上沒有不死之人,我如今要真能將胡虜逐回漠北,光復漢家河山,建立這等功業自是快事,可世上從沒有不死仙藥,有生就有死,有始就有終,“真命天子”恐怕也難逃馭龍歸天地一日。
天子死後自然要下葬到皇陵之中,可瞧瞧南宋北宋的帝陵如今是什麼下場?還不都被胡人所平,我當了皇上,在位的時候有“文臣武將”保駕,死後葬在墓中,就算在陵區佈置了大軍守陵,卻早晚要有一日過破山河碎,改朝換代多是天道迴圈的定數,計較不得,這最要命的是將來要亡在胡人手中,咱們現在蕩平胡虜,其輩子孫一旦得勢,必要大肆報復今日之恨,那我和我的子孫入藏在皇陵……還不是都得被奸賊們一發掘出來鞭屍焚骸?
想起宋室皇家陵寢的荒廢景象,再想想自己將來的下場,不免心生寒意,即便當著“皇帝”又有什麼滋味?朱元璋知道劉伯溫精通南龍風水,就問他世上有沒有什麼辦法,使“皇陵”永遠不會被胡人盜毀?
劉伯溫說您想的太長遠了,現在要琢磨的是怎麼奪取天下,皇陵之事等大業已定之時再籌劃不遲,此事儘管放心,到時候肯定給主公想個安穩的法子。
由於當時大戰在即,這件事說完就完了,談論幾句之後,也就這麼過去了,以後南征北戰始終都沒機會再提過,直到朱元璋以大明天子開過太祖的身份坐了龍庭,按古例,各朝天子登基當了皇上先不幹別的,立刻就要著手籌備自己的皇陵,從選取龍脈,到陵墓規模佈局,一絲半毫也馬虎不得,都是國家一等一的大事。
洪武皇帝就召來劉伯溫,說起以前的那件事來,這建造皇陵的責任,必須得由劉伯溫來策劃主持,大明王朝的皇陵,絕不能讓胡人盜發。
劉伯溫當年許了個空頭願,事到臨頭也是覺得心裡沒根,忽然雙眉一皺,計上心來,先請皇上寬容十天,十天之後必有良策。
洪武皇帝就耐著性子等了十天,果然在十天之後,劉伯溫上殿來,行了君臣之禮,便取出一幅圖畫來:“修造大明皇陵之事,非從此圖中來不可。”
洪武皇帝還以為是貨真價實的“風水陵譜”,當即龍顏大悅,趕緊叫內侍取到駕錢御覽,誰知展卷翻閱一番,竟是大為詫異,皇上根本看不懂這張畫什麼意思,就開金口動玉言問道:“劉愛卿,你這圖中所畫……卻是些什麼名堂?”
劉伯溫奏道:“陛下容稟,修造皇室陵寢非同小可,臣才疏學淺,恐有負聖望,其中若有些許差錯,實死萬死莫贖。”
隨後,劉伯溫為洪武皇帝保舉了一位“奇人”,此人身懷異術,通天曉地,足可擔當建造“皇陵”之重任,但他本是深山中的隱逸之輩,恐其找介面推諉,故獻畫一卷,等將他招致宮中,先明示其意,然後不論他答應不答應,只要把這軸圖畫給他一看,他必不敢再行推諉。
洪武皇帝將信將疑,就立刻遣人將劉伯溫保舉的“高人”請來,此人姓名是“封王禮”,他本是在巴蜀之地燒煉鉛汞的方外之士,也常做些倒斗的勾當,專門喜歡搜尋些“丹砂異書”之類的古物。
封王禮被招致金殿之上,得知是要讓他修造“皇陵”,自古有道是“伴君如伴虎”,這是極容易掉腦袋的事情,他哪肯答應,忙謊稱自己不懂“葬制”和“尋龍”之道,想要推託掉這份“皇差”。
洪武皇帝一看果不出劉伯溫所料,就讓人把那捲圖畫取出來,給封王禮當面觀看,封王禮看了圖中所繪,當時就驚得魂不附體,跪倒駕前,連稱:“皇上恕罪,草民實該萬死。”
原來劉伯溫這幅畫,畫中所繪是一派險峻的懸崖絕壁,壁上掛棺而懸,藏了許多“懸棺”,畫中有幾個盜墓賊,其中一個賊人,抱著松皮粗鱗的棺材蓋子正在用力挪動,顯然是感剛揭開棺蓋,另有一賊攀在絕險的陡壁上,拿繩索套在棺中古屍頸中,把棺中老者的屍體拽的坐了起來,還有兩個盜墓賊蹲在棺材旁邊,從棺中抱出一塊塊“骨甲”,那骨甲上滿是“星圖”和“蝸蟲古篆”。
畫幅旁邊注著一行字“觀山盜骨圖”,封王禮看此圖看得心驚肉跳,原來畫中所繪的盜墓場面,正是其先祖所為。
“封氏”為地方上極有名望的豪族,祖祖輩輩都居住在巫山棺材峽。那峽中地形險惡剝斷,藏有無數“懸棺”,封氏先人就曾經在“棺材峽”中盜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