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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這裡必定會被激流衝成碎片,看來還得從水路下去。低頭看時,只見水中群鯊惡魚翻翻滾滾不計其數,實是令人心驚膽寒,無遮無攔地下水,別說想潛入深處,只怕剛一入水面,就會被群鯊分食了。
這時Shirley楊忽然“咦”了一聲,這傾斜的木身上,遍佈許多直徑數米長的箭石,猶如老樹的樹冠傘蓋亭亭。箭石是古代海洋生物化石,蔭沉木也是沉積海底萬年的古木,我們已然無法判斷嵌在蔭沉木上的箭石是天然生成,還是人為嵌入裝飾的,不過在木身箭石稀疏之處,有一道銅門,厚重銅板上的紋理都如鱗狀,與木杆上的黑色鱗裂極為接近,若不是Shirley楊在這木身斜面上停留,倒也不易察覺。
我們都沒想到靠近楗木頂端的木身上,會有這麼大一道銅門,用手擦去上面的海藻等物,銅紋中赫然有海底神木連線著海水和明月的模糊鏤痕,那些在西周殷商古墓中也能見到的飛翔的送死鳥圖騰,更證明了這是一座古墓的墓道,頓時使人聯想到,楗木中空,裡面隱蔽著一條通道,一條讓死者亡靈踏著神木奔月的通道,那通道下必定是恨天氏的古墓。這與中國古墓葬俗中,在地宮口留下讓墓主飛昇化仙的“天門”,有異曲同工之理,只不過亡魂奔月以求不死藥的“天門”,是開在了妄想通往月宮的神木上方。
這時珊瑚螺旋海面的大潮蔽天而來,霧氣騰騰的天光頓時暗了下來。眾人心知這潮水一過幽靈島,立刻就會狂灌下來,而楗木下的水也在跟著漲。鯊魚們已吃光了那條被集束手榴彈炸死的深海金眼鯛,現在下水等於是找死。在大海的獠牙面前,身處進退兩難的絕境,任誰也充不得好漢了,個個都已是面如死灰,牢牢抱在海底神木頂端的箭石上心慌意亂。
我看這道銅門微微陷入木中,密封得甚是嚴緊,也不知古墓裡是否早故海水灌滿了,但別無選擇,只有從墓道里滑人古墓,才能避過上有激流、下有群鯊的險境。我對Shirley楊指了指銅門,說:“既然上不了廣寒宮,咱們只能向下進墳地了。”
Shirley楊點了點頭,便用潛水刀去撬閉合的銅門,我反手拽出恨天氏採取龍含的分水古劍,這時也顧不得這銅劍有多珍貴了,只有當做撬棍來使,不料劍刃鋒銳堅韌,勒得幾次,便割斷了綁在銅門上的鏈條。
這時頭頂海水已經一陣陣地灌了下來,大潮尚未淹沒幽靈島,但海潮湧動之下,潮頭已到上方。時間越來越是緊迫,明叔和古猜等人看得心急如焚,也都擠過來相助,在溼淋淋的古樹上協力撬鍋門。厚重的銅門千年未曾開啟,此刻開啟,卻未有陰晦之氣,只是黴腥撲鼻,令人作嘔,露出黑漆漆一個寬闊的通道,極廣極深,幽不見底,彷彿直通冥冥。
Shirley楊劃了根“寸磷”扔下去,測得空氣流通,於人無害,便立即對大夥說:“裡面沒有海水,空氣也安全,能下去!”
說話間潮水就到頭頂了,再也不容多想,我將身邊之人一個個推進楗木中的通道,緊隨他們之後也鑽了進去,順手將銅門重新扣上。黑暗中就覺得整個空間一陣滾雷似的聲音,海水的激流衝擊到了海底神木之上轟然作響,在大木頭內部聽起來,更是震耳欲聾,全身筋骨彷彿都快被震碎了,銅門被我們撬壞的地方,也在不斷往下滲著水。
我大張著嘴不敢合攏,以防止耳膜受損,漆黑的木洞通道里已經有人開啟了潛水手電筒,這種照明工具在沒水的環境中效果不佳。但可以掛在身上,騰出手來做些別的事情。我也扭開了自己胸前的潛水手電筒,只見這大得難以形容的木質墓道里,周圍木質堅密異常,內壁粗糙,雖是潮氣頗大,卻不覺溼滑。眾人身上負重極沉,在傾斜的墓道里上時容易下時難,只好用潛水刀扎住木壁,咬緊牙關,一寸寸地向下緩慢移動。
也不知向下攀爬了多久,海潮衝擊神木的響聲已經小了,不知是歸墟里面的水滿了,還是大潮退了,但就是見不到這墓道的盡頭,越向深處腥惡的潮氣越是刺鼻,最後終於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巨木到底了。
Shirley楊騰出一隻手來拋了個磷光彈下去,光亮映水,距離水面已不過十米,下方是一潭幽水,遠近並無著落。我讓眾人先將兩個充氣背囊的充氣環扯開,扔在水面上,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落水,都掙扎著游到氣囊邊喘歇,回想剛才千鈞一髮的險狀,都不免有些後怕。
我在慘亮的磷光中抬頭打量四周,黑塔般的巨木底部,陷入一片上古珊瑚礁殘骸形成的洞窟,下面積滿了不知道有多深的水,銅門通向洞中水面,洞中堆滿了大如磨盤的龜甲龍骨,骨甲上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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