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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主意,轉頭對明叔說:“阮黑臨死的時候,託咱們把多鈴和古猜送到法國,當時大夥可是親口答應的,可現在阮黑屍骨未寒,就要把他徒弟多鈴扔到海里,甚至還想殺了古猜滅口,別看我打過仗開過槍,炸過碉堡滾過地雷,這些年生生死死見得多了,可你要讓我下手殺了同舟共濟的夥伴,我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明叔見我不鬆口,急忙勸道:“沒讓你親自動手,咱們把她扔到海里,讓她自生自滅也就是了。非是咱們心狠,可眼下咱們孤舟一葉漂在海上,除了南海觀音下凡,誰還救得了中了屍降之人?就別心慈手軟了……”
我一拍明叔肩膀:“還真就讓您給說著了,觀音菩薩咱是請不來,可佛爺菩薩的青頭卻剛好有那麼一件。”說完我從胖子身上的密封袋裡,拽出了那件在沉船裡撈到的翡翠佛衣。這件寶衣八成是泰國哪座大廟裡供奉佛祖的,不知怎麼被人走私偷運了出來,隨著瑪麗仙奴號葬身在珊瑚螺旋的海底。這件金光碧翠的衣服,穿到凡人身上冬天暖夏天涼,這歷代高僧開過佛光的聖物,除了延年益壽消除沉疾之外還可驅魔避邪。
雖然開了光的佛器能夠驅邪,但這只是南洋地區的傳說,未知是真是假,而我卻知道玉者石之精,常言道“一翠二玉三瑪瑙”,古玉可防止屍體變腐,翠性更陰,只要把全是翡翠的“佛衣”裹在多鈴身上,也許能讓屍降不會發作。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辦法,總好過大夥一起染上屍瘟,或是把多鈴活生生扔進海里。
眾人聽我說完,皆是喜出望外,剛才都急糊塗了,誰也沒想起這件救命的佛衣,連忙給她穿在身上。玉性震住了屍氣,海風中的屍臭味道漸漸就聞不到了,但多鈴仍是發著高燒,嘴裡不住胡言亂語,她的命能不能保住還很難說。
這時Shirley楊為了讓多鈴呼吸暢通,將她的衣領割了個口子,發現多鈴頸上戴著個掛墜,是個小小的盒子,可以開啟,隨手開啟來一看,裡面裝了一對夫婦的合影。古猜告訴Shirley楊,那是多鈴親生父母留下的照片。
我好奇心起,湊過去看了一眼,不料一看之下,頓時吃了一驚,那小小照片上的法國人,看著好生眼熟,就像我在沉船中見到的鬼影,難道瑪麗仙奴號的船主,就是多鈴失散的法國軍官父親?他隨法軍撤離越南後,就留在南洋做起了走私生意,專門倒騰古物秘器?要真是如此,這位走私販運古物的船主,下了降頭害人未成,竟把自己親生女兒給害了,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因果,多鈴恐怕永遠不可能在法國找到她的親人了。
這些念頭只是在我腦中一轉,並沒有對其餘的人說出來,免得讓多鈴和古猜知道了憂慮擔心。把多鈴安頓好後,海上已是旭日東昇,眾人在船上飢渴交加,只好利用搬山道人傳下的古方,在船上撈“海井”解渴,捕飛魚充飢,以古老原始的辦法來解決困境。
明叔和Shirley楊利用船中的鮫筋,做了一副不大的漁網,幸虧從海眼中帶出三十來枚明珠,以明珠做引,引得海中飛魚在船邊紛紛躍起,有的竟自行跳到了船裡。南海中還有一種透明水母,在蛋民口中俗稱“海井”,在白晝裡被珠光吸引,浮上海面。用漁網撈出來後,用小刀剖開海井,其中有一形似膽囊的透明軟瘤,內含一泓清水,甘甜清冽,雖然每隻海井裡幾乎只有一口清水不到,但也足能解得燃眉之急。
不過珊瑚螺旋所產的蚌珠精光太盛,不能在夜晚使用,否則會引出海底大魚鼓浪翻船。我們就憑著搬山道人填海之術的古老辦法,捕魚撈井。明叔航海經臉豐富,又識得洋流走向,仰望日月星辰而行,好在距離珊瑚廟島不遠,一連在海上漂流了數日,出了珊瑚螺旋就能遇到過往的船隻。
眾人死裡逃生,回到珊瑚廟島的時候,陳教授和大金牙已經快急瘋了,奈何珊瑚螺旋中通訊斷絕,也沒船隻敢冒險進入,只好日復一日地苦等,在望眼欲穿的情況下,終於把打撈隊盼了回來。
我上岸後,顧不上同陳教授仔細敘述經過,馬上和胖子、古猜三人抬著奄奄一息的多鈴,徑直去找珊瑚廟島黑市的青頭商人掰武,讓他快找醫生。
掰武見我們一夥人個個曬得黝黑,身上暴了皮,衣衫不整地突然出現,也吃了一驚,更想不到有人能從珊瑚螺旋里活著回來,一問究竟,才知多鈴中了屍降。珊瑚廟島彈丸之地,哪有什麼醫生可找,再說西醫中醫都沒用,這是中了南洋的邪術了,若沒這幾百片上好的翡翠裹著,早已全身腫漲腐爛變腐屍了。
掰武說,不過你們也彆著急,漁村裡有個降頭師傅,快去讓他看看。說罷匆匆引著我們到了降頭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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