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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造成了虛墓,隔絕了與真正墓室連線的通道,利用原本的機關加以改裝,竟成了護陵的鬼軍,務求將膽敢進來倒斗的賊人一網打盡,是一處陰險的虛墓陷阱。
陳瞎子又並非真正能掐會算,而且他過往的經驗,都無法用在瓶山這道觀仙宮改建的墓穴裡,他便是猜破了頭,也想不到竟是如此。此時若有所悟,不禁覺得骨頭縫裡都冒涼氣,那些木人機弩雖是死物,但皆能活動,弩機一盡,就有木人運箭裝填,也不知城上儲了多少箭矢,射到兒時方休。城中火勢蔓延,困在竹塔上時間一久,就只這灼熱的氣流便教人難以承受。
這些亂箭火海的機關埋伏,在真正的戰陣攻守中,也許並不能起任何實際作用,可卸嶺群盜進來是盜墓的卻不是來攻城拔寨的,再加上事先全未料到,一上來就失了先機,難免落了下風,百餘號人被困在竹塔上苦苦支撐。
此時羅老歪也定下了神,他本是悍勇狠辣的太歲,可是眼見四面城上,都是怒目圓睜的木人,他又哪裡知道什麼機簧動作之理,還以為真是墓中守陵的陰兵來攻,額頭上冷汗直冒,但悍匪的性子發作,怎管它許多,就算真進了森羅殿,也欲作困獸之鬥,便命手下對著城頭開槍射擊,他自己也抽出雙槍左右開弓,一時間槍聲大作,子彈橫飛。
城頭的那些木人,木質緊密異常,構造又十分簡單,木料歷久不朽,且不易損毀,就算被子彈擊中,也難對其行動產生太大影響,而且局面混亂不堪,羅老歪等人在槍林箭雨中一通射擊,也難判斷有沒有擊中目標。但他紅了雙眼,頃刻間就將兩支轉輪手槍的子彈打光了,又自咬牙切齒地裝彈開槍,結果動作幅度稍大了些,頭頂的軍帽被城上一箭射落,嚇得他急忙縮頸藏頭,大罵那些陰兵鬼軍的祖宗八代。
陳瞎子按住羅老歪,讓他不可造次,抬眼瞥見城上敵樓,心中一轉,只有將那敵樓中的水銀機括毀了,止住這陣箭雨,才能有脫身之機,但要在亂箭中攀上城頭,卻又談何容易,就算避得開一陣緊似一陣的飛蝗箭雨,可城內到處是烈火升騰,誰有本事飛過火海?
陳瞎子看了看腳下的蜈蚣掛山梯,心中有了些計較。他逞一時血勇,正待冒死一試,卻忽然被啞巴崑崙摩勒拽住。原來這崑崙摩勒並不是天聾地啞,他口不能言,但耳聰尚在,又追隨在陳瞎子身邊多年,見了首領的神態,已明其意,連忙打個手勢,要替陳瞎子赴湯蹈火,攀到城頭上毀了那灌輸水銀的敵樓。他用巴掌拍拍胸膛,瞪眼吐舌,作勢抹個脖子,他那意思大概是說:啞巴這條命就是盜魁的,死有何防?
陳瞎子知道崑崙摩勒是山中野人,其身手矯捷異常,不是常人所及,要是他去,或許能有成功的機會,他可以撐著竹梯縱身越過火海,只要到得城牆底下,便是弩擊射不到的死角,此刻腳下已是灼熱難當,事不宜遲,就對啞巴點了點頭,命他捨身上城。
可還沒等啞巴崑崙摩勒有所行動,忽聽得四周高處傳來一陣絞弦之聲,木人張機搭弩的絃聲雖然密集,都沒這般劇烈,群盜附在竹塔上聽得心中寒戰起來,不知又是什麼作怪。
驀地裡一聲繃弦巨響,尖銳的破風聲呼嘯而來,眾人抬眼一張,都驚得呆了,一支人臂粗細的大箭,來如流星,勢若雷霆,夾著一股金風,從城頭的一架巨弩中射出,奔著群盜聚集的竹塔直摜下來。
盜眾裡有博物的,識得那是古時軍陣上使的神臂床子弩,就連夯土牆也能射穿,可群盜在烈火亂箭中根本無法躲閃,而且床子弩勢大力沉來得太快,看見了也來不及閃躲,那一支巨弩眨眼間就到了身邊,首當其衝的一個盜夥,猛然見了這等聲勢,連叫都來不及驚叫一聲,只好硬著頭皮以藤牌硬接。
藤牌防禦普通的弩矢攢射尚可,但對射城用的巨型床子弩而言,無異於螳臂擋車。三稜透甲錐的箭頭將藤牌擊碎,摜得那名盜夥對穿而透,餘勢未消,又將他身後的兩名工兵穿了,血肉破碎中射作一串釘在地上。竹塔上硬是被豁出了一道血衚衕,亂箭射入,接連有人中箭摔下竹梯滾入火中,啞巴崑崙摩勒也中了數箭。
餘人駭得呆了,被射穿的那幾具屍體,濺得羅老歪滿臉是血,不等群盜堵上被強弩射穿的缺口,城上又是連繃數弦,幾支床子弩應弦飛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勁射而來。羅老歪臉上都是熱乎乎的人血,剛抹了一把,就見眼前寒星一閃,還沒等他看得清楚,那硬弩破風,早已經射至面前。
第十九章 無限永久連環機關
床子弩是古時戰爭中的利器,弩架形狀如同木床,分置前、中、後三道強弦,弩床後有兩道絞輪拽弦,勢大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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