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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動你的人,她真惱起來就連皇帝老子也是敢宰。這兩個一個有勢力、一個有本事,都是卸嶺魁首的左膀右臂,怎能讓他們自亂陣腳,於是趕緊將話頭帶過,部署二進瓶山盜墓的事宜。
如今看來,無論從山巔上傾倒多少袋石灰,也難以波及藏在巖縫地宮裡的毒蟲,再從絕壁下去還是照樣得餵了蜈蚣,而且那條藏在深處的六翅蜈蚣,恐怕用石灰都嗆不死它,只有亂槍齊發才能把它射殺,但大批部隊無法從絕壁下到地宮,只能從墓道里進去,也只有按羅老歪說的法子,從墓道中步步為營切入冥殿。
首先是趕緊派人回去,加運所需物資,隨後,又將其餘的部隊都部署在瓶山底下的地門附近,按陳瞎子的指示挖掘墓門。
陳瞎子利用他拿手的聞地之術,大致上規劃了幾個方位,都可能是墓道的入口,於是羅老歪指揮著工兵部隊,連夜裡挑起燈來挖掘。
到得中夜,山裡忽然風雨如晦,雨勢越來越大,天地間一片漆黑,只聽得雷聲滾滾。遇上這麼大的雨,松燭火把是沒辦法點了,但在山腳下挖墳掘墓的工程也沒有因此中止,使用馬燈照明,穿著斗笠蓑衣之類的雨具,在一道道慘白雪亮的閃電和如注的大雨中穴地尋找墓門。
當時,在民間普遍流傳著一種觀念,挖掘古墓的時候,如果遇到天象異常,這是墓中亡魂顯靈的徵兆,深山老林中風雨大作的情形,也不由得不讓人心生畏懼。工兵營裡有些人膽小,就難免嘀咕起來,一面挖土,一面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這個說:“哥哥哎,這雨下得都冒了泡了,大概是墓裡的孤魂野鬼知道有人來動它,哭著求饒呢。”
那個說:“弟弟呀,你沒看天上全是炸雷閃電嗎?這哪裡是怨魂哭嚎,肯定是墳墓中的厲鬼發怒,再挖下去,怕是要有厲鬼出來索命了……”
正說到心虛之處,就聽雨中砰砰兩聲槍響,這倆當兵的倒黴蛋,都被羅老歪拿轉輪手槍從後腦勺“點了名”,哼都沒哼一聲,就腦袋開花死在當場。
原來羅老歪拎著槍來回巡視,監督工兵營挖墓,正好聽見這倆小子叨咕著鬧鬼,頓時殺心大起,隨手兩槍結果了他們的性命,聲色俱厲地喝道:“操你們祖奶奶,都看清楚了,哪個再敢危言聳聽擾亂軍心,這倆就是下場!”
羅老歪這回動了真格的,那兩個被當場槍斃的工兵,連屍體都不派人拖走,就擺在雨中讓大夥看著。四周手槍連的百十號人,凶神惡煞般圍著挖掘場,拉開一條條警戒線,手裡的德國造二十響機頭大張,黑洞洞的槍口隨著視線轉動。工兵們知道厲害,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一隊隊地掄鋤揮鏟,頂著傾盆大雨悶頭亂挖。
山腳的地門下,被挖開了數條大溝,雨水淌了進去可以淹過施工者的頭頂,就讓那些被捉來的山民用桶往外舀水,連番折騰了多半宿,終於挖出了一些東西。看見的人無不驚呼:“人頭?西瓜?這麼深的土裡怎麼會有西瓜?下面好像還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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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胎裡道,指沒生下來就有道行。
第十六章 防以重門
陳、羅二人聽那邊的工兵一片大亂,說什麼挖出了“人頭、西瓜”,知是有異,便率眾過去檢視。此時天色將明,下了一夜的大雨也已停了,地門是在山陰處,地勢高燥,流水周旋,雨停後便無積水再湧過來,但地上被工兵們挖得坑窪不平,除了稀泥便是汙水,繞過幾條施工的土溝,陳瞎子分開人群往內一看,也是大為詫異,不禁“咦”了一聲,暗道“怪了”。
原來在地下十幾尺深的地方,有許多西瓜一般的東西,也都有枝蔓藤葉,只是全深埋土中,瓜皮上凹凸起伏像是人臉,臉上點點斑斑的似有血跡,若是不知情的,冷不丁看見,難免會以為是土裡的“人頭”。
羅老歪用腳踏破一個,裡面瓜瓤殷紅如血,濺出好多的紅汁,也不似尋常的西瓜瓤子,便低聲對陳瞎子說:“陳總把頭,兄弟在湘西做過一陣送屍販私的勾當,山區裡古怪雖多,卻不曾見過此物,如今挖到了不知是吉是兇?”他雖是殺人如麻的軍閥頭子,做慣了欺心的生意、瞞天的勾當,可畢竟是舊社會的底層出身,對冥冥之中的事情還是有幾分懼意,覺得挖出人頭般的瓜來,絕不是什麼好兆頭,故此一問。
陳瞎子從土中抱起一瓜,看了許久,才道:“弟兄們有所不知,世上只有冬瓜、西瓜、南瓜,可為何沒有北瓜?實則也並非真就沒有,只是絕少有人知道。因那北瓜僅生在夷洞的窮山惡水之地,故此又喚做屍頭蠻,是死者怨氣所結,常產自地底,世上從不多見,如今挖出來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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