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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後方支援的工作也好,再讓我們在屯子裡待著,非得把人憋壞了不可。
胖子也對支書強調毛主席的最高指示:“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同一個目的走到一起來,我代表我們五個知青向您衷心地請求,請無論如何也要讓我們投入到這場趕冬荒的革命鬥爭洪流當中去……”
老支書不等胖子把話說完,就用另一句最高指示扼殺了我們的請求:“別跟我扯犢子,瞎咧咧個啥?毛主席不是還那個啥來著……,對了……他老人家還強調過要反對自由主義,要服從組織安排,這不咱屯子裡的人都去打獵,剩下的全是些那個啥婦女兒童老弱病殘,你看這雪下的,萬一有沒找夠食貓冬的黑瞎子摸過來也是個麻煩,我看乾脆就這麼辦,你們青年們,留下一半守著屯子,八一和小胖你們倆人,讓燕子帶著你們到林場看場去,正好把敲山老頭替換回來,我可告訴你們倆,我不在這些天可不許整事兒知道不?”
我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在路線問題上沒有調和的餘地,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只好做罷,心中暗地裡盤算著到林場附近也能找機會套狐狸,總好過在屯子裡開展思想工作那麼沒意思,於是跟另外三個知青同伴做別,把鋪蓋卷往身上一背,同胖子一起在燕子的引領下,到團山子下的林場去看守木料。
屯子裡有幾戶人家作為知青點,插隊的知青都固定住在這幾戶家裡,而吃飯則是到各家輪流搭夥,趕上什麼吃什麼,燕子這姑娘就是我和胖子的“房東”,她也是個出色的獵手,支書安排她帶我們照管林場,也是擔心林場遭到野獸的襲擊。
燕子失去了進山打獵的機會,倒也沒抱怨,因為知青遠比山裡人有知識,尤其是我和胖子這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侃能吹的,跟知青在一起的時候,她能瞭解到她從來沒離開過的這片大山以外的世界,於是她挎上獵槍,另外又攜帶了一些必備的物品,便同我和胖子出發了。從屯子到林場要翻一道嶺子,轉兩道山坳,路程很遠,一路上西北風颳得嗷嗷直叫,卷得地面樹梢的雪沫飄飄灑灑地漫天亂舞,加上天空即使在白天也是灰濛濛的,使人分不出是不是始終都在降雪,我用狗皮帽子把腦袋裹得嚴嚴實實,可風還是把腦袋抽得漸漸麻木。
不過聽燕子講這種天氣根本不算什麼,山裡邊到了深冬臘月,林子裡的積雪會有齊腰深,人在雪地中趟著積雪走很吃力氣,走不了多遠就會出一身的熱汗,但卻絕對不能停下來,一旦停步喘息,被透骨的寒風一溜,全身的汗水都會立刻變成一層層冰霜,而且沒在深山裡過過冬的人根本不會想象得到,最恐怖的要數山裡人談之色變的“白毛風”,所謂“白毛風”,也就是風裡加著雪,銀白色的旋風,比冰刀子還厲害,吹到人身上沒有能受得住的,所以山裡的獵戶都要提前儲備食物,到了天寒地凍之時,就開始在家裡的熱炕頭上貓冬。
走了快一天才到林場,這片林場緊挨著人熊出沒的“團山子”,有條河從這片林海雪源中穿過,剛好將山區與森林分割開來,團山子上植被茂密,並不缺乏食物,山上的人熊,輕易不會過河到林子裡來,獵戶們也不敢隨意去招惹兇殘成性的山林之王——人熊。
林場中伐下來的木頭,在春水生長之時,就會利用河水把木料紮成筏子衝到下游,河的下游有條鐵路,還有個小火車頭,是專門用來運木頭的,這裡的情形十分象是著名小說《林海雪原》中描寫的“夾皮溝”,“夾皮溝”在東北是確有其地,團山子的林場也有個差不多的地名,叫做“黃皮子墳”,這地名聽上去顯得很神秘,但就連燕子她爹那種老獵戶,都說不出這個地名的來龍去脈,只是都說這附近黃皮子很多,很早以前黃大仙鬧得挺兇,現在也沒人提了,黃皮子是當地人對黃鼠狼的一種俗稱。
團山子林場雖然簡陋荒僻,但社會主義建設離不開它,所以我們才要頂風冒雪來這裡值勤,不過說實話冬天的林場也沒什麼正經事要做,唯一需要料理的,只是過些時候到河流下游去幫忙傳送最後一趟運木頭的小火車而已。
這林場有一排白樺木搭建的木屋,在春夏兩季,都有伐木工人在這裡幹活居住,由於運輸能力有限,砍多了樹也運不完,所以他們每當完成生產任務,差不多到了中秋節前後,就會離開林場回家過年,這時林場就歸距離最近的崗崗營子派人照料。
在我們到來之前,林場是由敲山老漢和他的孫女,一個叫做“畫眉”的姑娘負責看管,本來按照村支書的安排,我們應該把他們替換回去,但當我們到達的時候,就發現林場中十分不對勁,守林人的小木屋中空空蕩蕩,爐膛中灰燼冷冷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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