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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還不種地了?人熊又不是刀槍不入,而且晚上它們都躲在熊洞裡,咱們趁天黑摸上團山子套幾隻黃皮子就回來,冒這點風險又算得了什麼,別忘了咱們的隊伍是不可戰勝的。”
胖子在旁邊急得直跺腳,一個勁兒地催促我們出發,幹革命不分早晚,卻只爭朝夕,在我的說服下,燕子終於同意了,其實她也很想去套黃皮子,只是老支書的話在屯子裡還是比較有威信的,需要有人做通她的思想工作,幫她克服這一心理障礙。
林場小屋外的天很冷,雪倒是不再下了,大月亮地白得滲人,但那月暈預示著近期還會有大雪襲來,山坳裡的風口呼嘯著山風,在遠處聽起來象是山鬼在嗚嗚咽咽地慟哭,我從屯子來林場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了要套黃皮子或狐狸的主意,該帶的傢伙也都帶了,一行三人藉著月色來到林場的河邊。
河面上已經結了冰,冰上是一層積雪,站在河畔上,距離河道十幾米,就可以聽到冰層下河水叮咚流淌之聲,由於是“趕冬荒”,秋天過了一半,突然有寒流襲來,所以河水凍得很不結實,直接踏冰過河肯定會掉冰窟窿裡,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踩著凍在河中的圓木過河。
月光映著薄雪,銀光匝地,河面上隆起一個個長長的橫木,都是沒來得及運到下游,暫時被凍在河中的木頭,踩著圓木即使冰層裂開,木頭的浮力也不會讓人沉入河中。
看著河面並不算寬,真過河的時候,才發現河面絕對不窄,我們三人將距離來開了,一根根踩著木頭邁著走,因為天冷穿得衣服厚重,腳步也變得很沉,腳下碎冰嘩啦嘩啦亂響,雖然驚險十足,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一點都不害怕,相反有些激動,骨子裡那種冒險的衝動按捺不住,覺得這種行為可真夠刺激。
過了河就是當地獵人們眼中的禁地團山子,這山上林子太密了,燕子也沒把握進了這片林子還能走出來,我們雖然膽大包天,卻也不敢冒進,好在那“黃皮子墳”是在團山子腳下,離河畔不遠,那裡有一個隆起的大土丘,上面存草不生,土丘上有無數的窟窿,大大小小的黃皮子都躲在裡面,可能因為這土丘象墳包,裡面又時常有黃皮子出沒,所以才叫做“黃皮子墳”。
我們並沒有直接走上“黃皮子墳”,在附近找了片背風的紅松林子,這裡是下風頭,黃皮子和山上各類野獸不會嗅到我們的行蹤,看來這裡就是一個天然的最佳“埋伏點”,我把胖子和燕子招呼過來,三人蹲在樹後合計怎麼動手。
胖子出門時從屯子裡順出兩水壺土燒,土燒就是自家燒鍋釀的酒,剛在林場小屋的時候裝在軍用水壺裡煨熱了,過河時一直在懷裡揣著,這時候取出來,竟然還帶著點熱呼氣,我看他喝得口滑,就要過來喝了幾口,這酒甜不羅唆,要多難喝有多難喝,可能就是用苞米瓤子和高糧稈子整出來的土燒。
胖子說:“別挑三撿四的了,湊和喝兩口吧,暖和暖和好乾活,有這種土燒酒已經很不錯了,咱們這山溝子裡就那麼幾畝薄地,哪有多餘的糧食釀酒啊,不過我那還存著一整瓶從家帶來的好酒呢,等套了黃皮子,我得好好整個菜,咱們喝兩盅兒解解乏。”隨後胖子就問我怎麼套黃皮子?
我嘿嘿一笑,從挎抱裡拿出一個雞蛋,有點尷尬地對燕子說:“對不住了燕子,我看你家蘆花雞今天下了兩個蛋,我就順手借了一個,時間緊任務急,所以還沒來得及向你彙報,但是我後來一想對於狐狸和黃皮子來說,雞蛋實在是太奢侈了,於是我就又從蘆花雞身上揪了一把雞毛……”
燕子氣得狠狠在我肩膀上捶了一把:“你偷了雞蛋也就完了,咋還揪俺家蘆花雞的雞毛呢!”胖子趕緊勸阻:“咱們要文鬥不要武鬥,回去我讓這孫子寫檢查,深挖他思想根源的錯誤動機,但眼下咱們還是先讓他坦白交代怎麼拿雞毛套黃皮子。”
我說套黃皮子其實最簡單了,雞毛的氣味足可以撩撥的這幫讒鬼坐臥不安,燕子她爹是套狐狸的老手了,老獵人們都有祖傳的“皮混飩”,製做“皮混飩”的這門手藝已經失傳了,“皮混飩”實際上名副其實,是一個特製的皮口袋,傳說這裡面在制皮的時候下了秘藥,嗅覺最靈敏的狐狸也聞不出它的氣味有異,這皮囊有一個只能進不能出的六稜形口子,外口是圓的,可以伸縮,狐狸和黃皮子都可以鑽進去,往裡面鑽的話這口子象是有彈性一般越鑽越大,但皮囊裡面的囊口,卻是六邊形的,專卡黃皮子的骨頭縫,這種動物的身體能收縮,但唯獨鑽不得六角孔,進來容易出去難,只要它往外一鑽,囊口就會收緊卡到它死為止。“皮混飩”之所以高明,是因為它能完完整整地保全獵物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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