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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但被人識破鬼域伎倆,便恢復了黃鼠狼本性,立刻奔竄逃命,其實我們當時完全處在下風,黃皮子若是能再把剛才的局面僵持一時半刻,還未知鹿死誰手。
胖子的脖子被老羊皮連皮帶肉咬下一塊,流了不少血,他也不去理會傷口大小,只是疼得他暴跳如雷,憋了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洩,見那兩隻黃皮子卡在樹洞口,立刻過去扯下一隻,那黃皮子被觀音藤扎得半死這時被人捉住絲毫反抗不得。胖子一手揪住黃皮子的小腦袋瓜,一手攥住它的身體,雙手交叉著往兩邊反覆扭了幾圈,喀吱吱幾聲骨骼斷裂的清脆響聲,那隻老黃皮子的腦袋就被胖子從腔子上硬生生扭了下來。
胖子還覺得不解恨,扔掉黃皮子的屍體在上面跺了兩腳,又捉住剩下的那隻。這次是揪住兩隻後腿劈開叉,按在康熙寶刀的刀鋒上狠狠一拖,將它從中間活活割成了兩半。
樹洞裡滿是鮮血,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血還是黃皮子的血了。我見終於宰了這兩隻如鬼似魅的老黃皮子,身上如釋重負,支撐精神的求生慾望瞬間瓦解。胳膊都像灌滿了鉛,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一動也不想再動,頭腦中昏昏沉沉的陣陣發漲,盼望著能立刻倒在地上睡去。但我知道這還遠遠沒到鬆懈的時候,現在要是昏過去了,沒止血的傷口流血不止,就足能要了人命。
我和胖子沒敢怠慢,也顧不上死裡逃生的慶幸,趕緊看了看老羊皮和丁思甜的傷勢。丁思甜臉上暗青之色凝結,情況十分危險,而老羊皮似乎在和胖子的劇鬥中傷了內臟,口角鼻孔都在流血,我們從來沒有應付過這種狀況,不知該如何著手,心中都很慌亂。商量了幾句,沒有太好的辦法可想,我跟胖子說:“必須想辦法儘快找些枯的化香草來生火,先處理外傷,草灰可以止血。”
胖子用刀切開擋住洞口的觀音藤,這附近雜草甚多,其中不乏非常普遍的化香草,我們跟獵戶們進山打過獵,知道這種化香草可以止血,有些野獸受了外傷流血不止,就會找到附近的化香草草叢反覆滾蹭,不久傷口就能癒合止血,屢驗不爽。此草生於陰溼之山地,高可七八寸,每叢都是奇數,長成羽葉形狀,尖長柄長,秋冬之交顏色由綠轉紅,草頸有細鱗如松球,焚燒成灰燼止血治傷效果頗為顯著。
我們化草止血,將那幾件俄國人衣服中乾淨的部分扯成條,裹紮身上傷口,我肩上刀傷不輕,所幸深未及骨,止了血就不用擔心了。胖子頸上傷口面積大,而且是用牙咬的,傷口參差不齊,敷上草灰裹上之後,仍然向外滲著血,疼得他不住吸著涼氣。
沒過多久,老羊皮先醒了過來,他是老而彌堅,傷得雖是不輕,卻還能動彈。吐了幾口嘴裡的血沫,見到四周都是血跡,臉上盡是茫然若失的神色,完全不記得跌進樹窟後都發生過什麼事情。
我看丁思甜有隻手因為握著刀鋒,被割出了很深的口子,傷口像孩子嘴似的往外翻著,只好咬牙撒了一把碳火草灰,然後給她裹上布條。丁思甜本來昏了過去,但劇疼之下又醒轉了過來,額頭上滲出黃豆大的汗珠,她看我和胖子都為她擔心,強忍著疼對我說:“用化香草能治療傷口嗎?人民才把你培養到高中畢業,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東西?是不是在哪接受過秘密的特務訓練?”
我和胖子見丁思甜還有心情說笑,都覺得安心不少。但外傷好治,內毒難除,再不幫她驅除身上的蚺毒,不久便有生命之憂。胖子修好了兩隻工兵照明筒之後,四人互相攙扶著艱難地爬出樹洞,這片區域名為百眼窟,想必類似的地洞樹窟不在少數,可這毫不起眼的枯樹洞,剛剛險些成了我們葬身的墳墓,想起來就讓人覺得後脖子冒涼氣。
不過若不是這番惡鬥,那兩隻老黃皮子還不知會設下什麼陰謀辦法,來謀害我們的性命,而且它們始終躲在暗處,其手段著實叫人防不勝防,雖然眾人差一點就全折在樹洞裡,可畢竟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不過我們一時也無暇去過多考慮其中的利弊得失,只有一步一蹭,在林中變幻不定的迷霧中繼續向前。
路途漸上漸高,離那觀音藤的位置落差雖不到十米,但霧氣已薄,能依稀見到四處山口,南側山口雲霧最重,好似積了半山白雪終古不化,北側林中遍地樹窟,有的被枯枝敗葉遮擋,有的直接就能看見漆黑的洞口,人落其中便有滅頂之災。
兩側多有古松林,皆是棟樑之材,樹皮厚至半米。色如瓊脂,脂成雲霞回波之狀,聽人說萬年古松皮才可生出霞雕雲刻胭脂繡,看這古松林形勢,比起我們在大興安嶺所見到的最古老的林子來,可能還要古老得多。恐怕真是生於洪荒之未開,已越萬年才能長成這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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