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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道鎖栓根本起不到什麼保護作用。
我打個手勢,讓胖子抓緊時間拆掉艙門,並帶著Shirley楊和古猜守住船底的通道設定防線,魚箭都上了膛,一旦有鯊魚過來,在這狹窄的水下空間內,兩支魚箭輪流射殺,儘可以守得一時三刻。
古猜用氣螺換了口氣,握著龍弧短刀警惕地注視著水下動靜,他並沒有察覺到背後有什麼異樣,不過我看到那片黏在他文身上的黑色海水,依然存在,不知是不是這底艙的水中太暗,還是那片黑水越來越多,他整片後背都如被墨所染,比先前在船長室中要嚴重多了。
Shirley楊也發現了這一異狀,我對她擺了擺手,表示我也沒辦法,不知道古猜背上究竟有什麼東西,抹也抹不去,擦也擦不掉,也許正是這船上死者的亡靈附在了他身上。在進一步確認真相之前,只好靜觀其變,或是等回到水面再想辦法,可惜這次出海,我們來得匆忙,竟然忘帶黑驢蹄子了,否則即便是在海底,按到他背上一試,便知是鬼是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胖子終於解決掉了艙門上最後一道鎖栓,我暗中感謝撈青頭的祖師爺漁主保佑。大夥一齊動手撬開艙門,我隨即將探照燈的燈頭指向其中,這秘密貨艙內部尚有一道閘口,開啟之後,海水立刻跟著灌了進去。
貨艙內的結構像個大貨架,擺了三個古樸的檀木大盒子,秦王照骨鏡不知裝在哪個之中。我把探照燈交給古猜,讓他幫我們舉著照明,Shirley楊則握著魚槍防備有鯊魚接近。我和胖子動手去撬那些木箱,檀木能防蟲防潮,所以收藏古玩的行家,都喜歡將古物納入檀木製造的藏寶盒裡,這種東西我見過不少。
我分別用手一晃,便知三個檀木匣子裡有一個是空的,隨手撇到一旁,撬開另兩個。其中一個裡面裝了一套翡翠寶衣,用探照燈一照,在漆黑的海水中依然掩蓋不住流光溢彩,整件衣服嵌滿了珠寶,看那款式奇特,並帶有強烈的宗教特徵,極為罕見。
我多少懂些佛教的典故,可能這套翡翠寶衣是泰國等佛法昌盛之地,給寺廟裡金身佛像穿戴供奉的衣龕,只有職位極高的僧侶在佛教傳統節日中,才有資格給金佛穿戴,供帝王貴胄朝拜焚香。普通老百姓在一生當中,連看它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這是名副其實的天衣。
我心頭一陣狂跳,這件青頭實在有夠燙手,其實盜墓摸金就是奔寶貝去的,不過世上之物,能稱之為“寶”的,也分好幾個檔次。普通的明器已是價值不凡,交易出手可獲暴利,不過有些世上罕見罕有的神器,即便弄到手裡,也不一定能賣得出去。那種價值連城的東西,根本就不應該落在凡夫俗子手裡,這套天衣,也不知道是東南亞哪處寺廟裡的鎮寺之寶,竟會落在此處。
我和胖子對望了一眼,心想同樣都是玩明器撈青頭的,可你看人家這遊輪船主倒騰的都是什麼貨色,還是他媽的老資本家們有本錢,而且可謂是賊膽包天,連佛爺的東西都敢私自販運,就不怕遭雷劈天誅,也難怪這船好端端的就會迷失航向遇到海難。如今讓摸金校尉撿了現成便宜,回去真得給祖師爺燒幾炷高香了。
胖子更是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幾乎手為之舞,足為之蹈,而且他毫不矜持,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伸出手來就捲了翡翠寶衣,塞進挎在身上的潛水攜行袋裡。我拖過第二個藏寶盒,這時滿腦子裡還盡是天衣的珠光寶氣,隨手撬開盒蓋,為了防備鏡背朝外,眾人都閃在了側面,檀木藏寶盒剛一開啟,突然就覺陰暗的水中寒意逼人。雖然身上的潛水服可以有效防止低體溫症,但竟似抵擋不住檀木匣子中湧出的一股陰寒,像是三九天喝了一大碗冰冷的雪水,全身不由自主一陣顫慄。
這種感受除我之外,其餘的三人似乎也有,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探照燈落入木匣之中。只見一面古老的銅鏡,端端正正地就擺在裡面,鏡面磨損得比較嚴重,已是模糊難辨,四周有銅鑄的魚龍紋路,底部的左側是一條傳說中東海才有的四腳魚,這種四腳魚形似人體。面目十分可憎。在海水中託舉著古鏡,銅鏡造型並不對稱公正,卻有一種鬼斧天工所造的神氣之美。
以前在北京潘家園,大金牙曾經跟我說過,世上值錢的古董,幾乎件件都是獨一無二的。它們經歷了千百年的歲月,被無數人收藏把玩,或是在墳墓中與世隔絕,造就了古物自身的風骨和性格。真東西拿在手裡會帶給人一種“往事越千年,在滄海桑田世事變化中追古撫今的特殊感覺”,如果常年與古董明器打交道,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會更為強烈。在鑑別古玩真偽的辦法中,直覺是最關鍵,也是最難學會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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