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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時的古蹟,所以海路往來之客都以此廟為地名。
珊瑚廟島四面環海,椰林婆娑。一派南國風光,空氣裡瀰漫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海詳氣息,崖下的漁村幽碧深邃,沒有車馬喧囂之聲,島上還有一處世界罕見的天然奇觀淡水灣,與大海一石之隔,水質卻清冽甘甜,可為航海船隻汲取充足的淡水,不僅是放洋出海進入珊瑚螺旋的必經之路,也是海上最後一個補給點。
島內這個數十戶人家的小漁村,生活條件原始落後,漁民們靠海吃海,除了打漁採珠之外,也持在附近海域打撈到的古董舊貨之物出售,沿海的一些古玩商和收藏者常年在這裡收購交易,多種貨幣都可流通,美元最硬,這海島上也不斷有投機的冒險者和打撈隊來碰運氣,時常可以聽到有人收到奇珍異寶的傳聞,久而久之,珊瑚廟島便形成了一個孤懸海上的黑市,伊然是一個化外之國。
此島臨近有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美譽的航線,元明時期地沉船尤多,漁民們撈上來的事物也五花八門,有瓷器、兵刃、香料、木料、古幣、造像、充滿了伊斯蘭風情的玻璃器,也有從沉船裡撈出來尚未開封的陳年美酒、還有連我們這些行家都看不出年代款式的古物,甚至有在海灘死人腳上扒下來的名牌爛皮鞋,摸金校尉管古墓裡的寶貝叫“明器”,海里撈出來的東西也有名詞,在民間行話統稱為“青頭”,青頭交易稱為“接青頭”,只要有華人圈的地方,此類行話全都通行,做這種青頭生意和古玩生意差不多,最重要的是懂行,不懂行就沒人願意做你的生意,怎麼才叫懂行呢?通曉行話明白行規這兩條就是最基本的。
我和大金牙、胖子三人從沒接觸過青頭貨,皆有大開眼界之感,可明叔告訴我們這島上交易的物品,雖然假貨不多,但都沉在海底年代久遠,受到侵蝕和破損的情況非常普遍,要不上大價錢,很難見到品相好的真玩意兒,除非是撞大運趕上了,不過那種機會實在是太少了,有不少專吃這碗飯為生的人天天在這盯著,一旦有漁民打撈到好一點的青頭,馬上就被收走了,你要是運氣不夠,連見都見不到,只能事後去打聽相關的傳聞,吸取經驗教訓為下次機會做準備。
按照計劃我們要在珊瑚廟停留一段時間,為出海做充分的準備,等匯合了Shirley楊後才會開始行動,於是我們在漁村中找了家能留客的漁民,跟他談妥了價錢就住了下來,隨後在島上轉了一圈,這時天色還早,我們就找到一家開放式的小酒館裡喝些啤酒解渴。
這酒館其實就是一箇舊木頭箱子搭成的長條櫃檯,所有的座位也都是露天的木箱,兩邊掛著繩,晾著魚乾,櫃檯上除了各種各樣的酒水之外,還有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的“青頭”,每天黃昏時分做完生意和出海回來的人們,都會來這裡喝幾杯聊聊新聞,但白天卻十分冷清,老闆是個姓武的中年漢子,因為腿瘸了,當地人稱他叫“掰武”,長得黔黑敦實,舉止作派一看就是常年和風浪打交道的海狼。
掰武是華人,祖輩曾在前清水師營聽差,到了中華民國時期,就開始在海上做起了沒有本錢的買賣,這買賣傳到掰武這輩,他腿上中槍落了殘疾,成了個“掰佬”,只好流落在珊瑚廟賣酒為生,不過這只是表面的生意,他主要還是為外來者兜售各種商品,這島上有的沒有的,他都能從特殊的渠道搞來。
掰了條腿的小老闆掰武見來了國內的同胞,表現得很是熱情,我剛坐下喝了兩口啤酒他就過來問我是不是當過兵?
十年的軍旅生涯,一坐一行上的習慣都滲透到血液裡了,隱瞞是隱瞞不住的,我只好告訴他實話,一九六九年冬天入伍,是六九年的老兵。
掰武一聽肅然起敬:“噢,那是毛主席的兵了,失敬失敬,你們到我這喝酒可千萬別見外,這些酒都算我請客,儘管喝個痛快。”
我挺納悶,就算我給毛主席當過兵,為鄧大人打過仗,跟你一個海外的漁民也扯不上什麼關係,犯得上請我們喝酒嗎?這啤酒裡沒下蒙汗藥吧?直到掰武介紹起他自己的經歷和生意,我才恍然大悟,趕情這酒館老闆跟大金牙是一樣的奸商,想跟我們談生意。
明叔跑了半輩子船,也是黑白兩道的生意通吃,論輩份也是掰武的前輩,掰武稍微一試探就知道我們這夥人裡有行家,都是明白人,所以他不敢有所保留,否則別想有生意可談。
不過我還是不願聲張,只告訴他說我們這夥人在國內做生意虧了本,想出海撈些青頭碰碰運氣,掰武一聽想撈青頭,立刻從櫃檯底下推出幾個木箱:“這幾箱青頭,都是給老主顧留的,就衝咱們是血脈相通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炎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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